两个所在的青铜棺壁画后面的密室，眼前除了一张石桌、石凳、石床外，唯有一盏熄灭了的青灯。

我躺在干燥的石板上，凝视盘膝而坐的达摩肉身。

他虽然已经干瘪，但看起来仍然带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而且我还注意到达摩祖师盘坐的石床被粗大的根茎所包裹，只不过由于枯萎的缘故，看起来并不是非常显眼，而当王道一的话音刚落，那些干枯的根茎竟然缓缓冒出绿芽。

并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再到长出花骨朵，绽放鲜艳的花瓣最终相继凋零枯萎。

此地没有风，枯萎的花瓣竟化作碎屑，弥漫在狭窄的密室之中，当它们落在我的身上时，我的眼睛感觉到一阵刺痛。

紧接着，眼前出现一道金光，它汇聚而成人的影子。

虽然无法分辨出他的五官，可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的面前。

那个人影突然将我拉了起来。

眼前随之一片涣散，之后我看到另外一副诡异的场景。

一位僧人，在一颗古树下对着五个人头讲经说法。

眼看人头一点点长出皮肉，露出狰狞的眼神，僧人依旧为他们讲经。

直到五个髑髅化作五位男子，僧人继续说：“生而为人，免不了七情六欲，我今日成佛，将魔身分为贪、嗔、痴、慢、疑封在尔等身体之内，葬于风水宝地，待洗除魔身，皆可成佛。”

在金光散去的同一时间，我算是看明白了。

所谓鬼眼佛子，是六欲所化的邪气。

北魏质库下的神秘老僧，就是达摩遗留的魔身。

散去的金光变得无比刺眼，我什么也看不清楚，最后听到“砰砰”两声强烈的心跳，仿佛敲打的钟声一般回荡在脑海。

此时我猛地坐起身，身体再次恢复所有的直觉，唯独心口就像压着石头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倒腾口气，我大口大口喘息着，犹如刚被救上来的落水者。

王道一惊喜到：“醒了？”

我点点头，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我不由摸向自己的心口，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半点跳动。

我深呼了口气，继续说：“魔身其实是达摩自身劣根，在成佛前夕，将劣根封印在髑髅之内，古树自成轮回，鄱阳湖千百年来的亡魂都沉溺于轮回中，现在古树枯萎，没有镇压，不仅阴兵会出世，那些沉睡的冤魂也将会醒过来。”

说实话，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王道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