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他就更要闹了,委屈地哼了一声。
谢识只好偏过头看他,又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瞳眸中带着软乎的试探。
咱不闹了啊。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看着是拒绝,但那股明显的黏糊劲儿,没人看不出来。
洛九歌嘴角的笑意慢慢回落,蓝眸冰冷,面无表情看向宋魇。
宋魇的嘴角朝他翘了一翘,才乖巧地松了手上力道,规规矩矩地牵着谢识,不闹了。
谢识松一口气,看向洛九歌,接着道:“你们不用感激我。”
洛九歌静静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谢识再次仰头,看向壁画。
他这次看的是壁画上的弥留之冢。
那是一方用同族枯骨,以同族亡魂搭建的城墙,护佑了这方海域上千年。
若没有弥留之冢,鲛人族恐怕早就在黑沼的侵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识轻叹一声,低喃道:“……是你们救了自己。”
*
谢识与宋魇离开了。
洛九歌回到主殿,沉默地坐在王座之上,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的懊恼。
谢识察觉到了壁画与现实的不对之处,洛九歌自然也发现了。
避水珠的确是意外,可他让谢识穿上红色鲛纱,却也存了私心。
初见谢识,他便穿的一席红衣,红衣如火,烧灼着洛九歌的眼睛,敲击着他的心膜。
所以,再次相见时,洛九歌给了谢识一件酷似嫁衣的鲛纱。
以达成他心里不可言说,也无法被满足的绮念。
只是不想,这件鲛纱竟成了一处破绽。
数千年前,黑沼降临,在鲛人族即将覆灭之时,观世镜现世抵御了黑沼的进攻,并将其封存。
封存之时,观世镜上方投出一道硕大的影像,青衣少年手握观世镜,将黑沼封印。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预言之景。
包括当时的洛九歌。
直到二十年前,洛九歌恢复记忆,才知晓,那些根本不是预言。
一个人行走于天地间,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洛九歌并不意外于谢识的敏锐与疑惑。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谢识总认为自己并非神明?
洛九歌蹙着眉,他本以为,黑沼侵入,只是想要破坏这方世界。
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他捏着眉心,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