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扎格斯人的……”
马于榔不忍说出口,但崔颂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扎格斯人向来仇视汉人,不但肆意杀害,还有吃人之举。
这孩子被放在那种地方,恐怕……
“我与元首领说了……她同意让我照顾这个孩子……”马于榔埋着头,声若蚊蚋,“但是我好像照顾不好。”
此时的马于榔丝毫没有当初被人孤立质疑时的漠然与倔强,仿佛一个普普通通,有些内向又有些自卑的少年。
崔颂见他踧踖不安,安慰道:“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小婴儿,多向元娘他们取取经,很快就能上手了。”缺乏论据,他就地取材,毫不客气地“卖”了郭嘉,“别看郭兄运筹帷幄,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的模样,还不是第一天就把郭奕弄哭了。”
郭嘉嘴角一抽。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弄哭郭奕也有子琮的一份吧……
见马于榔惊讶好奇地望了过来,郭嘉没有去拆崔颂的台,绷着脸道:“凡事都有一个从不熟悉到熟悉的过程,无需沮丧,吸取教训便好。”
崔颂假装没听懂郭嘉话中的深意,赞成地点头:“正是如此。”
马于榔受到鼓舞,抱着小婴孩上前:“能请二位先生为他起个名字吗?”
起名废崔颂将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思忖了片刻,想起刚刚婴孩嘹亮的哭声:“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1]。就起名马钧吧。”
没什么文学细胞,对诗词一窍不通的崔颂:“……嗯。好名字。”
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郭嘉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却面不改色地称赞,毫无节操。
古人不管给什么起名都要寓意、意象、立志、引经据典……他这个伪古人简直心累。
不过话说回来……马钧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马于榔同样没听懂郭嘉的前半句,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样事上:“随我姓?”
他无比惊讶,甚至有些惶恐。
郭嘉道:“有何不可?”
“可我,我是罪人之后……”马于榔压下声,艰难地挤出后半句话,“若要他跟从我的贱姓……”
“何为贱?”郭嘉肃容,“天不罪人,而由人定。这天下从来没有天生的罪人,哪怕被定了重罪,也未必真的有罪。”
“贩夫走卒,纳鞋织席之徒,为生计忧;倡伶优人,乐工百师,各传其技,莫非贱乎?纵被千万人轻蔑,难以昂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