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最初显现征兆的时候,我便让人隐去身份,拿了症状到几位神医处询问……得到的结果尽数相同。”
此邪疾,无人可医。
若早知如此……但凡早些时候知道此事,他便不会与子琮表露心迹。
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犹如掠过林地的树影,不留任何痕迹。
他朝貂蝉郑重行了一礼,恳挚道:“姑娘已识得端倪,却未当着子琮的面点破,嘉不胜感激……尚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姑娘答应?”
“郭侯是想……继续瞒着崔郎?”
“正是。子琮与我……乃金兰之交。我不欲他为此伤神,还望姑娘替我遮掩一二。”
貂蝉反诘:“你瞒得了一时,可瞒得了一世?”
郭嘉一礼行毕,却仍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曾放下:“只需瞒得这一时,即可瞒得这一世。”
貂蝉久久未言。
直到郭嘉半举的手已开始僵硬,才听到复杂难陈的一声叹息:
“我答应你。”
他垂袖而立,再次行了一礼:
“嘉,感激之至。”
同一时刻,空阔平坦的路道上,崔颂对跟在自己身后,热得满头是汗的任父关切道:
“酷暑难耐,我一人去司空府便好,任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任父抹了把汗,道:“无妨,华公于我亦有指导之恩,我当与君同去。”
崔颂往左右扫了一番,道:“此处距司空之所在尚有一些距离,任公且稍待片刻,我去引一匹马来。”
遂往旁边的驿舍而去。
任父此人最怕热,闻言,就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时不时地看着驿舍的大门。
崔颂入了驿舍,向驿从出示了官印,便被引去了后院。
他挥退跟随他的驿舍从事,在马厩旁选了一匹棕色的骏马,喂食马草。
不多时,一个身手轻便、五官平凡无奇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蹿出,站在他的身后。
崔颂继续喂着马,没有回头:
“如何?”
那人低声用清河方言与他汇报了几句。
只听了两句,被崔颂抓着的马草便脱了手,落在地上。
崔颂垂眸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缓缓收紧成拳。
“奉孝……”
直到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他才回过神,低声命令身后的人离开。
他喂完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