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存在感分外强烈。
林蝉四肢百骸都激荡着麻意。她听见楼祁声音很轻,在楼梯间回荡:“很缺钱?”
抬眼看他,楼祁的眼神波澜不惊,表情也很淡漠,问的话却像在关心。他剥开糖纸,薄荷糖弹入嘴里。
林蝉自嘲笑道:“看着不像吗?”
“嗯。像。”这句反问把楼祁逗笑了,“很像。所以你在这里打工,还帮人念情书赚钱?”
林蝉紧张地舔干涩的唇瓣。他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没要钱。”林蝉轻声辩解。
楼祁挑眉,吊儿郎当地笑:“怎么,没成功,所以没要?”他话中带着刺。
林蝉心头刺痛,蔓延开麻麻的酸意。
她知道自己冒犯了楼祁,只能实话实说:“答应要一字不落的念完。我没念完……”
楼祁听乐了,牙齿微微用力,咬碎薄荷糖,薄荷的凉意冲击鼻腔大脑。
他问:“所以说,还是我的不对?”
怎么不算呢?林蝉心底隐隐有丝怨念。又暗自庆幸,幸好没念完。
“得。我给你钱,作为补偿。”楼祁找出一张粉色纸币递给林蝉,“够吗。”
林蝉怔愣地看他,突然明白了方才那女孩儿体会到的屈辱感。冷意从脚开始往上升腾,逐渐蔓至头顶,却变成了灼烧。她眼底慢慢噙起水雾。
眼看着林蝉的双眼开始泛红,白皙的皮肤也染上红晕,她鼻尖的小痣被晕染成粉色。看着更加委屈可怜。
楼祁心底倏地一慌,原本的烦躁和不耐顿时烟消云散,开始罕见的不知所措。
他和她纠结什么?她只是替人办事,没有犯任何错。
“抱歉,是我语气不好。我本来就不喜欢过生日,周旭阳非得安排,很吵。”楼祁鬼使神差地开口解释。
林蝉眼底的泪一滞,讶然看他,楼祁耸耸肩,继续说:“我不应该迁怒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看着很乖,居然会出现在这地方。”
“乖”这一形容词,让林蝉羞愧得抬不起头。
她脚尖在地上轻轻摩擦,说:“我……我也不乖。”
楼祁勾起唇角,不置可否:“看着很乖。”
他呼出口气,说:“我给你钱,一是,我不想你白干活,二也是希望你保密。”
“不让你念完,是不想让人知道是谁的信。不然她下不来台。你也不必告诉我她是谁。就当没有这回事发生。”楼祁低声说罢,勾勾手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