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违抗,你疯了不成?这是叫你上京去行赏,又不是受刑,有什么好推辞的!”
“……”
萧嗣业大手一挥:“不用说了,明日你就把军务交代下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就这么决定了!”
“萧帅,”单超终于开口道,目光平淡沉定,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在其中留下痕迹:“——末将不能受命,请恕罪。”
萧嗣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酒呛死。
单超微微欠身致礼,向帐篷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进来切羊腿的伙夫退后半步,离开单超空了的桌案,转向于阗王。
萧嗣业在首座上惊天动地咳嗽,侍从赶紧上前端茶递水;于阗王坐在下面,正寻思着出声挽留单超,视线余光瞥见伙夫往自己来了,也没仔细看清,就随便挥了挥手:“下去,本王不用——”
在谁也没看到的那一刻,伙夫眼底闪过厉光,继而快步上前。
于阗王本能一顿,紧接着寒光闪过,伙夫竟抓起剔骨刀向他刺了过来!
莎达丽公主尖叫:“啊——”
砰!
于阗王下意识抓起东西一挡,尖刀将他手中瓷盘撞得粉碎;伙夫抓住于阗王的手,第二刀向其面门刺下;
与此同时,单超回头,眉心一蹙。
就在剔骨刀尖离于阗王惊恐的面孔只差数寸距离时,一把短匕打着旋呼啸而来,瞬间只听——噗呲!
短匕深深钉入伙夫后肩,匕尖透体而出,血花爆起飞溅。
紧接着,伙夫手中剔骨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单将军!”
这一声是莎达丽公主失声叫出的,只见单超面沉如水,收回投掷匕首的手,身形之快简直是原地消失又瞬间出现,单手锁住负隅顽抗的伙夫,喝道:“来人!”
帐门外脚步纷沓而至,士兵冲进来,登时骇得面孔煞白。
于阗王踉跄起身,桌案碗筷摔了一地,莎达丽公主护着她父王立刻退进了帐篷角落。萧嗣业拍案站起,面孔还残留着呛到气管的潮红,指着伙夫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公主尖声怒道:“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于阗王高声制止:“莎达丽!”
帅帐中顿时剑拔弩张,所有人都心中雪亮:
若是于阗国王在大唐主帅帐中被刺,那就不止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了,其严重性之大,足以动摇整个西域尚未完全安定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