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扶着腰慢慢转了几圈,之后肖屿松手,她也能自己慢慢走了。
无人提刚刚那一刻的暧昧,肖屿问她:“你气消了吗?还打不打?”
杨荏摘下拳套还他:“我当然还气,吵架没办法发挥好可是晚上睡一半要坐起来懊恼的事!可是我已经没力气了,还差点踢跛脚……”
肖屿笑笑:“那还是不至于踢跛脚的,力的作用是相对的,你的力气没那么大——”
他说一半被杨荏瞪得紧急闭嘴。
“我知道我自己打得不怎么样,上了那么多节课了,体能还是那么差。”杨荏沮丧道,“虽然我也没打算真练成张伟丽……再这么下去,我得喊陆鹿‘师姐’了。”
肖屿心想,你比陆鹿晚学,本来就应该喊她“师姐”。
他又问:“虽然你打不了了,但你要不要我替你出出气啊?”
杨荏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肖屿带上那双拳套,手心能触及杨荏留下的体温,还有一点点潮湿。
两拳互击,砰砰两声,肖屿扯起嘴角笑:“就是这个意思。”
杨荏抿唇,悄悄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陆鹿不在现场有点亏了,眼前的肖教练,有那么一丁点像她的男神。
杨荏应肖屿的要求,从朋友圈里找出张陆广涛的照片,肖屿看了两眼,把他的样子记在脑子里。
他热了热身,让杨荏走远一些,接着一记猛拳,重击在沙包上。
砰!
那声响跟杨荏刚才打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杨荏又悄悄吸了口气,心脏好似被做了心肺复苏,扑通扑通重新跳起来。
那晚,肖屿替她来了一场现代版的“打小人”。
*
之后三四天,杨荏手脚无力,连拿筷子都费劲,饭都做不了,只能叫外卖或买些现成的。
肖屿又给她送了一次跌打酒,每天也会问一遍她的身体情况,杨荏给自己搓小腿上淤青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几乎快要接吻的瞬间。
每一次想到,她就会开始发愣,回神时浑身都是烫的。
她又恼又羞,觉得肯定是肖屿拿来的药酒有问题,是不是加了什么牛鞭虎鞭之类的催情玩意儿,导致药力过猛?
杨荏屁股也肿了好几天,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脆皮中年人。
轮不到她不认,这一两年身体里处处都在拉警报、挂横幅,提醒她:悠着点,你已经不是十八廿二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