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都的信件有如石沉大海,寻常疼爱他的父皇,连带着只言片语都未曾给她。
足以见得此番他们行为,已经彻底失了圣心。
再看曲煊身侧,跟随着他的皆是杨家将士。
燕国将士,单家独大。
但单阿木已被俘虏许久,如今杳无音讯。如今皇帝派遣了杨家的人来,意思很是明显了。
曲韵如心知肚明,却仍然不愿相信。
“四皇子。”屋内除去一干武将外,还有唐恒这个文臣。
他沉吟片刻后道:“五公主所言不错,晋朝太子当是个突破点,林、裴二人再如何了得,也不过是为臣子。”
“晋朝皇帝对太子多有宠爱,他若开口求情,燕国也不是没有生机。”
曲煊闻言,抬眸扫向了他,随即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唐大人有所不知,林水月手中,有晋朝皇帝亲赐的御天令,见令如见天子。”
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从漠阳至晋朝京城,耗费时日太久,哪怕是那位晋朝太子真的愿意帮助燕国,这一来一回之下,也足够晋军一路突破漠阳,直捣闫都。”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与之而来的,是一种深切的绝望。
姜喻怒声道:“二皇子一意孤行,力排众议都要对晋用兵,如今令得燕国被动至此,而今还好意思在这里对旁人颐指气使,简直荒唐!”
那主座上的曲琨动了动,可到底未能开口。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晋军杀过来?”曲韵如也彻底慌了,她哑着嗓音,看向曲煊:“四皇兄,你既是带着杨家将士来,必定是还有办法吧?”
“漠阳城一定能够守得住吧?”
“四皇兄,你说话啊!”
曲煊瞥见曲韵如那张几欲崩溃的脸,冷声道:“杨家将士多年以来,极少征战沙场,用兵方面,尚且不如单家军。”
“且晋朝,有裴尘。”
提及这个名字,叫屋内所有人胆寒不已。
此人手段太甚,在这一个月的对战中,他们已经有着深刻的体会了。
曲韵如只觉得浑身发凉,让秋风一吹,险些昏倒在地。
她没有想到,当日裴尘那句狂妄的话,而今竟是已然应验。
如今晋军不光兵临城下,还极有可能会将燕国吞噬。
曲韵如再也控制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