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说,我死心了。
眼睛倦得快要闭上。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
我忽然意识到,那是我们真的走到尽头了吧?她终于如我最初的期望那样,终结了我们之间全部的希望。
她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不再想用奋不顾身换一爱倾城了。
我如释重负。
然而,如释重负的同时,心痛却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好像人生里还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那晚我看着她转身跑开,坐进车里,我站在路边,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汽车的尾灯。我在心里默念,就应该是这样,我们之间就应该是这样,必须而且只能是这样了!所以,苗以瑄,再见。
苗以瑄,再见!
8
那天,她离开之后,我不想回家,也招了一辆出租车。我去了老城区,去了我们曾经在深夜并肩走过的那些街巷,我甚至找到了她说的很受欢迎的大排档。我点了她最喜欢的爆炒田螺和猪骨粥,还要了半打啤酒,全都吃完了也喝完了。深夜的风一吹,我的太阳穴就胀痛得很厉害。
我跌跌撞撞地游荡到了晚景养老院的旁边。
那里刚巧又晒满了床单。
我记得她说过,小时候玩捉迷藏,她最喜欢躲在左起第四行的尾端。我想,我跟她是殊途的,所以我选择了右起的第四行。我走进去,坐在地上,往事翻涌,无数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
某个瞬间,我听到了一点窸窣的声音。
会不会跟几年前一样,在同一个时间,其实她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呢?那次我蹲在黑暗里望着她远去,而她没有发现我。那这次呢?我想站起身看看,脚边忽然有一只全身雪白的猫跑了过去,看来声音是那只小家伙发出来的吧?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站起来了。我在那里坐了一个通宵。
9
然而,我们之间始终也没有干脆利落地结束。因为表姐的悲剧,命运再次给了我们一个交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魏杨一直在找人骚扰她,她甚至没法住在家里,而是住的酒店。
我想帮她,所以我买下了她的房子。
她把房门钥匙交给我的那天,她说想在家里再待一晚,我就先离开了。我下楼看到了几个把丑陋的图案文在脸上的男人,他们正在商量怎么撬开五楼A座的门锁,说要进去开Party。
他们一上楼,我就报了警。
警察离开了之后,我却没有离开。我把车子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