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只看到冷静的漠然。
心头一沉,厌惊楼这才嗅到她身上的气息。
血腥气。
是不属于她的血腥气。
眼底的惊喜一点点归沉,头脑紧跟着清明。
厌惊楼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依旧存着微末的侥幸心理,小心翼翼地询问:“桑桑想重新拥有它吗?”
桑离不说话,瞳光扫过他的表情,思衬须臾,点了点头。
“呵……”厌惊楼恍然大悟,之后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冷笑,紧接着大笑。
他笑得脸色崩碎,眼尾显出几分狰狞之色。
桑离心里发悸,紧贴在身侧的指尖有些发麻。
“寂珩玉受伤了?”厌惊楼挑眉,“还是快死了。”
他绕着桑离打量,眸中嘲讽似如剑刃,让她心中所掩无处遁形。
桑离过来之前清理了自己一番。
然而没有清理干净,残留在衣摆上的血迹出卖了她,他又盯着她的嘴唇,唇角齿痕明显,任他真的痴傻也该明白那是什么。
这种疼足以抵得过百毒噬咬。
厌惊楼脸上凶肆流窜,对她生不出憎恨,更说不出责怪,他只是不甘罢了。
“桑离,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睁开眼睛看看……”
厌惊楼剥开上衣。
除了那新添的斑驳新伤,更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些旧痕。它们深刻见骨,蜈蚣一般爬满他的脊背和骨骼与骨骼间的接连处。
这些伤痕是他哪怕有再深的修为,也抹除不掉的痕迹。
就如污点一般一辈子追随着他。
厌惊楼低头看着桑离,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疼惜,“我向他求借那颗摄魂珠以救你的性命,我在朔光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我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
“你可知他是如何抽出我的灵髓的?”厌惊楼捏起桑离的下巴,目光阴翳的吓人,“他就用他的手,活生生剥开我的皮骨,一点点掰断我的筋骨。”
提及往事,厌惊楼呼吸作痛,胸前淤塞着疼痛。
喘息许久才继续说道:“我承认我卑劣不堪,但他寂珩玉凉薄无情,更好不到哪去!你不能……不能为了报复我就……”
“不是为了报复你。”
比起他克制的怒气,桑离的语气要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