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眼前的顾云锦身上,蒋慕渊暗暗舒了一口气,那些过往,其实有些沉重,远不及此刻月光。
他想顺着顾云锦的话往下说,讲沉稳的孩子应当是个哥儿,可前世与现在不同,孩子的岁数也对不上,便也就不提了。
清了清嗓子,他笑着打趣道:“要我说,明儿好,后天也好,千万别是现在。”
这要是赶巧发作了,不止整个四房,连长房那儿都忙碌起来,那他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叫整条西林胡同看一出热闹,他倒是厚脸皮不怕臊,但对顾云锦毕竟不好。
要不然,他也不用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来,又小心翼翼地走。
好在,这翻墙相会的日子,也就再熬三个月便到头了。
顾云锦噗嗤笑出了声:“可别做那乌鸦嘴。”
蒋慕渊笑意更浓,没有再讲顾云齐的儿子,而是讲起了孙栩。
“刚满的百日,人还是个小团子,头发倒是不少,”蒋慕渊道,“哭声也亮,底气十足,以后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说到哭声亮,顾云锦想到了那位套环小贩的儿子,不由莞尔。
蒋慕渊又说了长命锁的事儿:“我的已经送人了,以后生了儿子,只能向孙恪伸手了。”
儿子谁生,当然是她生了。
顾云锦闻言,当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总不能说她不生吧……
那肯定不行的。
按说,她哪怕算不上伶牙俐齿,但也不是口拙之人,偏碰上蒋慕渊,有时候当真是说什么都不合适,一句一个坑。
只这句话,蒋慕渊是就事论事,倒也没有非要她也说个子丑寅卯来,说完后,见小姑娘瞪着眼睛看他,才品出几分味道,不禁笑出了声。
始作俑者笑了,顾云锦也压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月光依旧明亮,哪怕关上了窗户,也透过雕花撒落一室斑驳。
皎洁光芒映得笑盈盈的小姑娘俏皮动人,呼吸之间,甚至闻到了月桂的花香。
蒋慕渊不由多吸了一口气。
“用的桂花荷包,”顾云锦见状,解释了一句,“太太说应景。”
今年由于气候,桂花还未满开,中秋气氛中,少了花香,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徐氏便分了些干桂做荷包,除了吴氏那儿,其他人屋里都悬了几个。
顾云锦挺喜欢这味道的,干脆也随身戴了一个。
蒋慕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