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摸着胡子:“太保不用担心,凑不上的。大冷的天,再怒发冲冠,从这里走到街市口都冻哆嗦了,撞不出去。”
曹太保哼了声,知道傅太师是苦中作乐,嘴上逞强,真有人要想不开,他肯定头一个冲出去拦了。
不过,曹太保算是想明白了傅太师欣赏黄印的理由了。
嘴巴都刺人。
黄印平素嫌都察院的御史们没事找事时,说话比傅太师还厉害。
忙到了下衙时分,蒋慕渊与傅太师、曹太保一块去探望冯太傅。
冯太傅昨儿那一跤跌得很厉害,本身岁数又大了,只能静养。
他昨日从另两位那里就知道了太皇太后的选择,整整一夜,睁眼到天明,今儿白天昏昏睡了小半个时辰,又睡不着了。
见蒋慕渊进来,冯太傅只冲他笑了笑:“老夫一点儿都不会动,小公爷见谅。”
“太傅身体要紧,”蒋慕渊道,“我过来只是探望。”
冯太傅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便没有着急,只说近日政务,他受伤之前还未办妥的事儿,虽不会就此耽搁,但他也要说一说见解,以免出现差池。
之后,蒋慕渊先行离开,冯太傅留了两位同僚,叹道:“我前回就说,他若姓孙就好了,他姓孙,老头子还纠结什么呀!”
傅太师安慰着拍了拍冯太傅的手背:“你慢慢纠结,这路只能自己选。”
“天亮时,老头子甚至想过,怎么没有一跤跌个干净,命跌没了,也就不用想了,”冯太傅苦笑,“可那也不成,我要是先走了,就是对不住你们了呀,几十年的老友了,不能把这么困难的事儿留给你们面对。”
曹太保叫他说得眼睛发红。
傅太师道:“这事儿没有谁容易,骂名总要有人背,我们都犹豫不前,太皇太后、小公爷又是何等的进退两难呐!”
城中,消息已经传开,百姓一片哗然。
哪怕大伙儿先前纷纷喊着要让孙恪取而代之,但换成了蒋慕渊,还是让人吃惊不已。
彼时只是喊喊,现在是来真的了。
与设想的一般,有人叫好,有人大骂,更有吃了两盏酒要上演全武行的。
许七眼前就有一大汉,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按回了长凳上,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道:“看看、看看,西凉军一箭射在我脸上,没把我射死,我反手就把他砍下了城墙!
你说这天下姓孙,我不仅知道姓孙,还知道姓孙的在庞登打过来之前就跑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