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透过玻璃注视着岑姎。

她依旧是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仿佛就要和床单融为一体。

褚时璟心中仿佛被人灌进了铅水般沉重。

他陡然惊觉，原来几经辗转，只过去几个月，岑姎已经彻底不再像是岑姎了。

她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跌入了泥潭，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把她洗净，到最后却只能洗出一个漂亮雪白的碎裂瓷娃娃。

不知道过去多久，褚时璟终于从这阵沉重思绪之中回过了神。

他压下了手腕，推开门。

病床上的岑姎明明睁开眼醒着，却毫无动静。

褚时璟虽然早就习惯了岑姎这副模样，但却还是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上前在岑姎身边坐下，凝视着岑姎，一言不发。

二人之间的氛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陷入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安静的仿佛能听见时间走动的声音。

终于，褚时璟缓缓出声：“岑姎，你需要治疗。”

岑姎没说话，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褚时璟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开口：“你到底想要怎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改变，你也没有！”

“岑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算我求你，先配合医生治疗，后续你想要做什么，想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闻言，岑姎这才抬眸看向褚时璟：“还是你会糟践人，褚时璟。”

“我这个样子，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岑姎的声音冷静的可怕，她身体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眼神变得漠然又死寂：“我不在乎是否活着，甚至你的痛苦也已经失去了观赏价值。”

“我不想怎么样，”说到这里，岑姎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我又算是哪根葱呢？”

褚时璟害怕这样的岑姎。

这些天堆积在一起情绪在这一刻被岑姎这副模样彻底点燃。

他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忽然笑了一声，通红双眸看着岑姎：“好啊。”

“那我陪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