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糊涂,爷满心里都是那位主子,眼里何曾有旁的女子,你以为程姑姑不是女子?!”
小棉子总算明白了,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脑袋。
姜行在院外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上笑话他,小棉子见他还笑,气得用石子去打,石子没打到他,却扔进了程玉酌的篮子里。
“咦?小棉子可是有事?我正要照着成侍卫说得去桂生医馆,顺便买些菜回来,你要吃些什么,我给你捎着?”
小棉子更觉对不起她了,连道不用,“姑姑随意就好。”
随意些,也就不会落了太子爷的眼了,免得被视为眼中钉,同太子爷宫里那些才人似得,不招太子爷待见。
程玉酌却没听出他这复杂又深层的含义,提着篮子上街去了。
她倒是喜欢上街,能避开太子的人,又能自由地穿梭在人群里。
这里不似宫中,处处都是眼线。
但是街市热闹,何人都能来,她不巧又同那黄太太遇上了。
这一次,黄太太并不是一人在此,而是伴在一位年轻的贵妇人身旁。
“… …夫人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气!要不是她上前阻拦,我早就把那银镯子买下来了!”
黄太太在这位贵妇人面前大倒苦水,而这位贵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她上赶着巴结的永兴伯世子夫人小夏氏。
其姐大夏氏乃是归宁侯夫人,一年前病逝了,小夏氏今日刚从千佛山为大夏氏续了长明灯。
黄太太还不停的倒着苦水,“… …那是宫里的女官,咱们哪里敢惹呀?只是我让她欺负也就算了,可她竟拦了夫人您要的东西,这不是欺负到您头上来了吗?!”
黄太太说着,感觉好像有人从后面看了她一眼,她转过头看过去,一下子就瞧见了程玉酌。
她连忙拉了小夏氏,“夫人,您瞧,说曹操曹操就到,可不就是那女人!”
小夏氏本不认识程玉酌,甚至不知道济南城里,来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姑姑,眼下被黄太太说了一通,上了心。
到底拦了她想要的东西,这便不是不相干了。
她上下打量着程玉酌,见程玉酌虽然已到了出宫的年纪,可瞧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眉目清秀,温婉不失聪慧,着柳黄色袄裙并秋香色马面裙,素雅不染暮气。
小夏氏一眼瞧去,晓得不是寻常女子,只是这相貌让她不甚喜欢。
她打量着程玉酌,程玉酌也瞧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