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p;…只是你乔装使者来京,总不会只为了向朕兴师问罪吧?”
皇帝悠然问道,不yù再纠缠细枝末节,转而问起他的真实来意。
“微臣岂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诸般总总,也只怪我女儿命苦罢了!”
周浚低低说道,语音莫测,好似全无喜怒,仔细听来,却让人不由颤栗。
那墨色眼眸中,在日光下,染生一重悲郁,让满室气氛,都为之凝滞。
直到他再度开口,这冰封暗cháo,方才缓缓流动——
“这几日间,各路藩王便会到齐,微臣心中,不无担忧……”
皇帝一听,大为惊愕,刚要斥他居心叵测,蓦然对视,却见他眼中似笑非笑,十分诡谲。
他心中灵光乍现,低喝道:“你知道了什么?!”
“微臣只知道……有人近在帝侧,yù要谋图社稷。”
周浚口气yīn冷,殿中烛火闪烁,似乎都被他惊得一颤。
“是谁?”
皇帝端坐中央,并不曾焦急失措,只那瞳仁中生出一道摄人锋芒。
“韩非有语:疏不间亲……皇上慎宜珍重,臣也会暂留京中,以防不测。”
周浚此时的语气,满是关切诚挚,皇帝老于事故,一听便知,他要坐山观虎斗,以便从中渔利。
他却怒盈胸间,却仍不愿失态,只咬牙笑道:“大将军长居京城,亦是无妨——”
……
安平二王到达后两日,襄王也抵达京中,他是待罪之身,并不似平日那般招摇,只轻身简从,在礼部官员的迎候下,入住特设的驿馆之中。
几日之间,其余远途跋涉而来的皇室藩王,也一一抵京。
六月廿八,皇帝升座太和殿,百官分列,于丹墀之下,行大礼参拜,山呼万岁声中,皇帝微笑示意,眼中沉稳凝然。
宦官朗声宣道:“各位藩王进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