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的草原,所有绿色菜都是我的高级食物,包括从草丛间拔出的苔菜和野葱。野葱在夏季的草原上随处可见。摘回来捻干洗净,我们会一半清炒,一半掺合着面粉做成葱花烤饼。然后有巴桑女人送来的新鲜酥油、酸酪和奶渣子。月光又从自家帐篷找来血肠,风干牛排。
这些草原食物对于我已经不再陌生。我已经习惯于不紧不慢来喝酥油茶,并且也习惯了大口大口喝起青稞酒。青稞酒和酥油茶都是倾向于暖性的液体,温厚而踏实。我想我已经完全适应草原生活,并且沉浸其中。
这个夜晚月光教会我一首草原上的敬酒歌:第一杯酒敬天上的神灵,第二杯酒敬亲爱的父母,第三杯酒敬心上的朋友。月光把第三杯敬给了我。
孩子们也得喝。月光给阿嘎和苏拉每人倒上一满碗青稞酒。
我说孩子们不能喝,会伤害身体。月光却说,喝,必须喝,就凭你从遥远的汉地上我们草原来,孩子们也要敬你一杯。
大门被“咚咚”地敲响,人没有进来,多农喇嘛洪亮的声音却进来,“是不错,梅朵姑娘说得不错,孩子们那个幼嫩的身子是经不住酒的,喝不得。”
月光手里的青稞酒在这样的声音里激动得泼撒到桌子上,兴奋的青年紧忙上前去,恭敬地为喇嘛开门。
多农喇嘛在夜色中回来。一身风尘仆仆。僧袍紧裹着头脸,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但等他进屋来,放下僧袍,那疲惫中略显温婉的神色却是叫人感动。孩子们上前接下喇嘛身上的行李。桌子上的青稞酒和酒具迅速地被月光收起来。阿嘎用大铁盆盛热水,放在喇嘛面前。一条从未动用过的崭新毛巾放里面。喇嘛把一双冰凉的手放进温暖的热水里,他朝阿嘎满意地微笑。又回过头来望我,笑意一路地延续下来,“梅朵姑娘,你辛苦了。”
“不,喇嘛,您才辛苦!”
“哦呀。”喇嘛意味深长,“我们大家都很辛苦,也都很有收获!这个碉楼被你们清理得真是不错。而我此番出行也很顺利。跑过很多地方。这个学校,将来资金方面没有问题了。”
“哦呀!这样才好!”我感动不已。
喇嘛却又望着我语气凝重了,“倒是,草原上的娃娃肯定不好找出来,是吧姑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