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我们,我们周围。认识即是一场梦的开始。生活即是梦的行程。分离,即是梦醒了。醒来我们又该如何继续下一场梦呢?
“月光!月光!”我的声音几近梦呓之语,失神,虚脱,“月光,我感觉我无事可做了。”
月光目光空飘地望着我。然后我有些无端地问,“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柜子上瓷碗叠加得太高了,月光情绪稍一恍惚,碰了下柜子,那些瓷碗就“哗”地一阵坠落下来。砸成两半,三半,四半,或者粉碎。叫人心惊肉跳。月光慌忙抢救,也是一只完好的没有。他蹲在满地的碎片中自责。“都怪我!为什么要码得这么高。想一次搬下去,就一次全摔了!”
我的眼泪在我转身的时候汹涌而出。对于月光的感觉,因为众多的孩子而未曾明朗,因为孩子们的离去又显得分明。我想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用心来想,我们这是在恋爱呢,还是在工作。多农喇嘛的碉楼里,三年,不知不觉中我们把生活拟成一个家的模式,而它的内容又是工作;但是现在,终于不用工作,可以两个人的时候,新的问题却不能让我们享受那种爱情带来的甜密感觉了。
月光家又恢复到常规的半农半牧生活。放牧交给他阿爸,我住在农区,月光本人则牧场农区两地跑。把牧场上打好的新鲜酥油送回农区,途中又是跋山涉水,到处采集红景天。
红景天开出美丽妖冶的花朵,红得像血一样。可是它的根茎味道却叫人不敢恭维。青闷苦涩的味道,喝一点似是清口,喝多时会叫人产生厌食反应。我因此也不敢多喝。
但是月光却把大片大片的红景天根块泡在碗里,煮进汤里,还要亲眼瞧着我喝下去。一滴都不可以浪费。
喝得受罪。有几次我差点就要朝着他哭了,差点打翻他手里的药碗,或者把实情告诉他。
孩子们也送这种折腾人的东西过来。阿嘎和苏拉等孩子都会送来。虽然分流进不同学校,但是每到周末,离得最近的孩子们都会把月光家当成他们共同的家,要结伴回来。一来,即是大袋子的红景天带过来。熬满满一瓦罐的药汁,充满希望地让老师喝。喝下后,孩子们会集在月光家碉楼前的场子上。阿嘎必是要汇报他新学习的知识,并且要模仿平时我上课的姿态,一本正经地讲课,念书。要望见我从心底发出笑声,才会停止。
小尺呷以前很调皮,但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