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人家打死不承认,有什么办法?我跟那人也说了,这玩意是付了定金的,别说定金不能退,那尾款也得给我们结啊。”
小弟说的没错,桔年点头,“那顾客是怎么回答你的?”
“回答?人家倒好,直接当着我的面把门给关了,要不是我缩得及时,这鼻子都得撞扁。”小弟悻悻地说。
桔年回头去查阅了订单,地址电话什么的留得都很详细,跟小弟手中的送货单一致,她依稀记得这是一个看起来知识分子模样的年轻女人定下的,百分之五十的定金也付得非常爽快,怎么到了交货的日子,就出了这样的怪事?
她抚着烟灰色珠光软缎的面料,一阵犯难。这单子是她接的,料子式样也都是她为顾客挑的,一个沙发套,六个抱枕套,两幅飘窗软垫,虽不华丽目,但胜在用料精良,细节考究,一式的右侧压边褶皱颇费了她一番心思,才做得让自己满意,也确实相当雅致耐看。更重要的是,虽说这单子收了定金,但余下的尾款收不回来,东西搁在店里,跟的顾客要求的尺寸不合,也是难以转售的,这样以来,账面上自然难以交代。
也着实是没有办法,桔年放下手上的工作,问送货小弟要了地址,“我再试试。”她想,就算结果跟前次一样,这件事是她经手的,至少也该搞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定,小弟的表述有问题,她能给顾客一个解释。
骑着店里的电动自行车,桔年赶到了送货单上显示的住宅小区,那是个在本市小有名气的南派园林建筑。桔年仔细对着单元楼层号,按了好一阵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男人。这个送货小弟之前也提到过,包括单子上留的电话号码,都属于一位男士,并非桔年接单时所见到的女子。
妻子挑选款式,留丈夫的联系方式,并不奇怪。可是桔年把脸从抱满怀的货物中抬起来时,门里门外两个人俱是一惊。
男人的脸色可谓难看到极点,惊愕、慌张、愤怒一股脑地涌上来,都攒在他的眼睛里。如果这时有一面镜子,桔年想必也会从自己的面孔中看到心虚。都说冤家路窄,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倒好,闭着眼睛闯到最深的死胡同里去了。
“你还真的比我想象中更有心机,这儿都能让你找上门来。终于想好了?你想要什么?什么才能塞住你的贪婪?”那男人正是平凤出事那晚好心却被反咬一口的唐业。他单手扶住门槛,愤怒让他的语音都微微变了调子。
桔年只恨手里的货物不能彻底地把自己埋在下面。她想起小说里的桥段,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