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的五爪金龙,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气势逼人。在殿上的文武百官、诸般公侯、番邦使臣……无不臣服地朝着他屈身叩拜。即使是那些北军的老臣子,仿佛也被那威严的真龙之气所震慑,面含无限的敬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此起彼伏的叩拜声,响彻殿阁的上空,震颤心扉。
那一路披荆斩棘而来、终登帝位的男子,在锦缎披红的龙椅上转过身,俯视着满殿群臣。亦如多年前他离开京师屏藩之时,站在洪武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这个帝国。一场场血腥而又残酷的杀戮仍历历在目,那些死去之人的哭号和哀鸣仍然清晰可闻,然而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众卿家平身——”
朱棣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朝着朝臣扬手示意。
朱明月跪在那儿,甚至不用抬头,就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满朝文武的敬畏之情。
说到底,她从未了解过燕王,不,应该说当今圣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他的骨子里,留着跟建文帝一样的皇家血脉,却更残酷、冰冷、嗜权和猜忌。也正是这样的人,让这么多的贤臣良将,死心塌地佐助效命。
“皇上雄才大略,是不世之君主!”
“在吾皇治下的江山,承袭太祖爷开拓的辉煌基业,不出百年便是后人称颂的盛世!”
众臣子以一种仰望的姿势,齐齐朗声道。
朱明月落座后,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
这时,姚广孝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冷炙放在她面前的琉璃盏里,“有些事,其实不必何人评说。青史昭昭,定有公论。”
朱明月对于姚广孝能说出这种话甚感意外,不禁侧眸道:“想必在那史册上,姚公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善哉,善哉,小姐又何尝不是。”
朱明月执盏的手一顿,忽而摇头,“姚公,您没喝就多了。”
姚广孝笑着将杯中的香茗一饮而尽,又再次斟满,“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以茶代酒,敬我们的燕王、最雄才大略的皇上!”
朱明月不再说话,举杯饮罢,目光投向了殿中央的献舞。
此刻编钟敲奏的是肃穆古乐,宫廷舞姬们小心翼翼地踏着鼓点,白藕似的长臂如风中柳条舒展,纤细的腰肢,还有雪白的脖颈,颇引人遐想,美中不足的是舞姿僵硬而雷同。群臣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