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帮您把简单的药品准备好。”
甄杳点了点头,被陆姨扶着回房间穿好衣服,鬓角和发尾濡湿的长发也被放了下来。
她慢吞吞地走到宋渌柏的房门前,鼓起勇气抬手敲了几下,“哥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虚掩着的门却被她推开,她扶着门框迟疑地探身进去,“哥哥?”
不在吗?
忽然,甄杳听见室内传来一点动静,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她抬脚走了进去,一路摸索着房间内的墙面和摆设往里走。
没走几步,她才分辨出似乎很像是洗澡的水声。
甄杳一阵尴尬,转身就想原路返回,却听见了点不太寻常的动静。
她脚步一顿,又重新向声源靠近。
像是有些痛苦的喘气声,断续而隐约,混杂在花洒水流击打身躯与地面的水声之中。
他不舒服吗?是不是水碰到伤口很疼?
她有点着急地朝前迈了两步,手里的药盒纱布却没捧稳,直接“砰”一声砸在地上,其中一个瓶子甚至还骨碌碌朝前滚了一截。
甄杳赶紧蹲下.身,双手摸索着把东西捡起来。
“谁?”浴室里的人忽然冷冷道。
他语气虽然很冷,可是嗓音却带着些沙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懒倦。
“哥哥,是我。”甄杳抓住药瓶站起身,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泡了热汤的缘故,这么蹲了会儿猛地站起来时顿时一阵头晕。
她忙抬手扶着身侧能支撑住自己的立柜,低头闭着眼等待眩晕感过去。
“杳杳?”
浴室里的人一开始没有说话,接着她在轻微的耳鸣声中听见他叫了自己一声,声音似乎比刚才清明了些,只是却有些紧绷。
明明今天在车上时他也是这个称呼,可是现在听起来却莫名让人脸红心跳。
甄杳晃了晃头,应声:“是我。”
话音刚落,浴室里只剩下淋漓的水声。
她睁开眼抬起头,下一秒却狠狠愣在原地,怔然地站立几秒之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一切像被按下慢放键,她缓缓地转头环顾四周。
眼前的昏黑变浅、泛白,甚至还因为刚才的眩晕闪了闪金星,最后视野中却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轮廓,然后越来越清晰。
房间里是黑白灰三色为主的低饱和度颜色的装潢,在保留中式风格的基础上布置了最为舒适的陈设,显得贵气又冷清,只有桌上那几本文件和搭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