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成勇把周宪安顿了,紧接着还要办一件事,把另一个妇人送走:刘六幺。
他在外头经常帮忙照看郭绍的女人,不过觉得这差事也没什么不好,既比较轻巧,也觉得官家信任自己。试想官家连自己的女人都放心让自己照看,一是相信自己的忠心、二是相信自己的品行。这让卢成勇很高兴,不过也很小心。
刘府就在东京内城,卢成勇照之前郭绍的意思,自然是把刘六幺送给她爹。
刘仁瞻在东京没有被太亏待,不过也是被软禁,他不能随便出府门的,门口都是周军派的人。于是卢成勇上去打了声招呼,就把刘六幺带进门去了。
淮南之战后,刘仁瞻一直呆在这里好吃好喝。卢成勇见到他时,发现他又比上回看到时白了一些,身体倒是养好了。
刘六幺见面立刻就哭了,奔上前去径直跪在刘仁瞻的面前,又是喜悦又是伤心地叫了一声“爹……”。
不料刘仁瞻地大怒,他瞟了站在门口的卢成勇一眼,又对刘六幺愤愤地说道:“你……唉!你把咱们家的脸面都丢光了!都怪老夫太纵容你,竟不明白大义!”
那娘们平素挺倔的,在刘仁瞻面前却是一脸委屈:“我不是误会父亲被害了么?而且咱们是南唐国人,那人又要灭咱们的国,这国恨家仇,哪里不明白大义了……”
刘仁瞻踱了一脚,叹道:“当年在寿州城破,老夫已一败涂地,请郭大帅……便是当今大周皇帝到城头一叙。他的部将劝说‘可叫刘仁瞻下来受降’,郭大帅说‘刘公不屑于做那等事’。兵家有成败,人有其主,但老夫岂是输不起用下三滥手段的人?你却干了些什么!”
那娘们委屈道:“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都怪老夫教女无方,你安身立命于当世,竟连黑白对错都分不清楚。咱们无论富贵贫贱,无论生或死,只要堂堂正正就无愧于天地!”刘仁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就算用那等手段,也不能对郭大帅,他是南唐国的敌人不错,但他不是歹人,兵戈相向结束战乱无亏于大义。就算老夫为南唐国战死了,你也不能那样对待他。”
刘六幺伤心道:“父亲你再这样说我,我没脸活了。”
刘仁瞻叹了一气,沉吟道:“本来就是要为帝王的人,你犯下大罪竟然放了你,无非是看在老夫的面上……这份恩情咱们家是欠下了。”
卢成勇留意观察刘仁瞻,他的目光眼神确实带着一些失落和悲哀,可能是对南唐国主的情绪。卢成勇见状感到很满意,当下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