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以为可以将这山河社稷玩弄于你们二人的股掌之间?”
“你难道不是以为可以将旁人的信任如此玩弄吗?”
如同是听见了最荒唐的笑话,又像是看见了龙城上方的阴山崩塌碎裂,平衍心跳加速,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但他努力呼吸着,双手深深抠进步辇的扶手,就连指甲被掀翻,鲜血顺着指尖滴上脚背都毫无察觉,他心口的疼痛已经超过了肉体上的任何痛苦。
他死死地盯着晗辛,一字一句地说:“我今日本想接你回府。但你背叛我,背叛北朝,做下这样为天地所不容的恶事,确实已经不配再做我的王妃了。”
晗辛早就有所准备,但听见这话时,心头却猛然涌起了铺天盖地的委屈,一时间酸痛充溢着口鼻,令她张口想要说话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平衍嫌弃地掩住口鼻,继续冷冷地说:“你是本朝的叛徒,是龙城的威胁,我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面上,给你三个时辰时间,到天亮时立即离开龙城。再让我在龙城见到你,等待你的就是大理寺的刑具。”
晗辛呕吐得暂缓,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坐于星光之下,整个人仿佛冰雪堆砌出来的一般,面上、身上都是一片彻骨的寒意,如此遥远不可即,又如此高不可攀。
他的话令晗辛傲气勃发,她用袖子将口边秽物拭去,冷笑道:“不用你给我三个时辰,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要转身进屋,却听平衍在身后开口:“你那一对老仆人不许走,留在龙城。只要我再得知你的消息,就杀了他们。”
晗辛猛地回头,惊怒地瞪着他:“你敢!”
平衍已经被狂怒所左右,只是一味冷笑,高声唤道:“来人!”
登时便有几个随从推门进来。
平衍目光如剑笔直地插向晗辛,口中吩咐道:“这个女人,你们押送她出城,不到城门不许回来。屋里有两个人,全部锁拿带回府看管。这间宅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一笑:“浇上油,烧了!”
从人怔了怔,似乎不敢置信,只是问:“烧了……只怕会惊扰街坊&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