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缰,抬起眼看住平宗的脸:“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叶娘子真的有身孕,怎么可能跋山涉水走这么远?她的身体受得了吗?而且那群人……那群人……跟昆莱是一伙儿的……”
平宗怒火上冲,沉声喝问:“你想说什么?”
焉赉在他如山一样的压力下,硬着头皮说:“我是怕这回是个陷阱。”
“陷阱?”
“对方知道你听到叶娘子的消息一定会去,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叶娘子根本不可能穿越整个云山到这里,她的身体不允许。我怕她根本不在这里,甚至我怕……”
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心头憋闷得难受,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了。
平宗反倒收敛了怒气,缓缓问道:“你是怕她已经死了?”
焉赉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只觉头顶有千斤之重,艰难地点了点头:“就算步六狐人不对她做什么,她也熬不过这么漫长的跋涉。”他说完之后将头垂得更低,准备着承受平宗的怒气。
然而没有,几乎是天长地久的沉默之后,平宗的声音平静地在他头顶上方响起来:
“你错了,她承受得了。”
焉赉惊讶地抬头,见平宗坐在马背上,目光仍然投向远方的云山,脸上神情却变得温和而有信心:“别的女人或许不行,但她是叶初雪,强悍倔强不轻易放弃的叶初雪,她会坚持住的。”
朝阳在这个时候从山影中挣脱了出来,金光似箭一样向周围辐射,将大地、草原、山川、河流都镶嵌上了金色的光芒。
焉赉仰望着平宗,只觉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详和坚定。他突然意识到,叶初雪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一种信仰,一种让他可以忘掉自己的渴望、放弃自己的执着、不顾自己的利益,也蔑视世间所有的困难,无论如何都要去实现、去接近的信仰。
焉赉心中发愁,并不因平宗的话而对叶初雪的现状有信心,却更加担心万一自己的猜测成真,要如何不让平宗失去理智。
但是此时此刻,在平宗不可拂逆的意志下,他能够做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