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冷淡:“我闻见了血腥的味道。”
晗辛一怔:“血腥的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
平衍并不回答,只是说:“你到旁边厢房中去看看,怕是还有些肉脯浆酪,看看还能不能吃。”
晗辛也知道他少年时曾经在这里玩耍,比自己要熟悉得多。虽然仍然不相信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会藏着能吃的东西,却还是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庭院中高大的梧桐树树影婆娑,树叶上还不时有水珠滴下。她从树下走过,低头小心迈过大树四处蔓延破土而出的根系,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晗辛收住了脚,举头顺着树干向上看,一直看到树顶遮蔽天日的层层枝叶中去。
微风徐来,树叶上的水珠如雨一样洒落,溅得她满脸都是。
晗辛再也无力自控,捂着脸蹲了下去,悄声哭了起来。
就在刚才她要迈过巨大树根的那一瞬间,突然想到这本是那个人来惯的地方。当年那英武儒雅的少年,是不是也如她这样在大树下盘桓,与同伴好友蹦跳着直抒胸臆。当年的他们雄姿英发,各自有着一腔抱负,万丈豪情。但是如今却故人凋零,身体残破,连一夜雨都能将他们欺凌到这般地步,若换做别人只怕早已经一蹶不振,彻底认输了。
但是他却还要强撑着病体忍受这一切。
晗辛在这一刻原谅了平衍对自己所作的一切冷漠无情的事情。她擦了擦自己的脸,向厢房走去,心中暗暗决定,即便以后他故态重犯,她也还是会原谅他的。
厢房里却什么都没有,晗辛愕然在四壁徒然的屋中立了一会儿,起初只想这次平衍总算有算错的事了。本来他的话就蹊跷,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还会藏有吃食。不但有,他连是什么东西都猜得中。她暗骂自己愚钝,被他给骗了。然而这个“骗”字刚一闪过,她猛地醒悟,平衍这是编了个借口将自己打发开。
她心头一紧,拔足就往回奔。雨后泥地湿滑,她没跑两步就重重摔倒。晗辛被摔得两眼冒金星,嘴唇被牙齿磕得流血。她顾不得也不知道身上哪里传来的疼痛,爬起来磕磕绊绊继续往回跑,深悔无端在这里哭了一场,浪费了不少时间。
好容易回到正屋外,只见满地都被踩得泥汤乱溅,平衍的步辇也已经不见。她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最深处,仍不肯私信,脚下一步一滑地冲进屋里。
自然已经是人去屋空。只有满地满榻正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