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的包扎早就{水浸透了。她一皱眉: “怎么这个样子?你洗澡的时候怎么不注意一下?,,他好脾气地笑了笑:“一时忘了,稷到水里才察觉。”
晗辛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我先看看,可能会有些痛。”
他果然就不动了。
晗辛将被染得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包扎拆到最后一层,微微碰了碰就知道已经与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她心里微微一紧,低声道:“你忍一下,会很疼。”
“好。”平衍甚至没有去问详情,只是干脆利落地回答。紧接着一阵剧痛从肩背传来,仿佛活生生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层皮来。
平衍重重吸了口气,紧紧握住拳头,浑身紧绷,却始终一言不发,身体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晗辛自己都觉得手心出汗,努力屏住呼吸轻巧地为他处置伤口,生怕下手稍微重一点儿就会加重他的疼痛。但在看见伤口的一瞬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缝的线还在,被血水泡成了黑色,伤口的红肿愈加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化脓,竟然比当日在路边她处理时还要恶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回去后没找太医再仔细瞧瞧吗?”
“嗯?怎么了?”平衍有些迷惑地扭过头来努力想要看清肩后的伤,但微微一转头牵动皮肉,令他痛得闷哼一声。
晗辛连忙握住他的肩头阻止他:“你别乱动了,这样哪里看得见。怎么这样大意,都开始化脓了。”
平衍也十分迷惑: “今天早上才重新上了药包扎的,怎么这就化脓了?,,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明白了。平衍不由自主地转身,对上她震惊的眼神,随即反应过来,忍着痛抬起手轻轻推她一下:“出去,快出去!”
晗辛后退两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她脚上仍是那双革履,脚底与竹制的地板相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一下下踩在他的心头。
平衍闭上跟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无法再跽坐,身体向后一倾,将两只脚伸出来,改成箕坐的姿势,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搭在膝盖上,长长地哼了一声。
早上换药时伤口愈合得还不错,怎么会半天不到就溃烂流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在泡澡时被水给浸坏了。而水中只怕也因为他抱过阿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