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的是。”她轻声地说,语气柔婉乖巧,仿佛一只被驯服的猫儿,微微仰起头,从她的脚下仰视着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面孔,“是我太心急了。毕竟人命关天,离音不敢大意……”
“人命关天?”太后用袖子遮住嘴笑了起来,“别人的人命即便关天,怕也与你无关。对你来说,龙霄的命关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离音突然明白了她将自己从罗邂府中要来,又将自己强留在宫中的意思了。“我和龙霄……”
太后没等她的话说完,突然用脚尖将她的下巴卡住,逼迫她不得不抬起头,却无 法开口说话。“你也配叫他的名字?”太后呵呵笑着,脚面上的珍珠随着她身体的颤动微微打在离音的下巴上,“他是武都侯,是本朝唯一的驸马。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叫他?”
离音紧紧闭上眼,咬牙承受她言语的羞辱,避开与她正面冲突的可能。
也许是这样的柔顺姿态让太后满意,她放下脚,不带感情地说:“刚才那话没说对,你重新说。”
“我……”离音仍旧不敢睁眼,怕眼泪趁机流下来,口中说着能令对方满意的话,“奴婢与武郡侯是清白的,没有任何瓜葛。”
太后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原来是要说这句,我当什么要紧话呢。是,你 当然是清白的,要不然罗邂怎么肯要你?你当罗邂那样的人什么样的残花败柳都肯往家中带吗?”
恶毒的言辞如针一样刺在离音身上,一根根竖扎着,碰到哪一根都足以让心头的血染满霜色。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悄握成拳,指甲深深刺人掌心,却依然无法抵消胸口的疼痛。
太后居高临下,将她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冷笑,“怎么,这样的话你不喜欢听?”
“奴婢不敢。”她只能将脸更加贴近砖面,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脸上涂着毒药,怨毒之情足以毒杀她们两人。如果只是她的话,也许会拼死与太后相搏,决不让那贱人的凌辱落在自己的头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