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自己跟楚勒好像没那么好的交情,当初自己被半强迫地住进晋王府,楚勒没少帮忙看着自己。后来带队潜逃出龙城,也是楚勒带人来追,于是已经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干净,手收到唇边,握拳假装咳嗽了一声,正容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楚勒几乎被他这句话逗笑:“你觉得我活不下去了?”
“晋王都冰天雪地跑那么远去了,你倒在这里享福?”
这话说到了楚勒的心事,他叹口气,遥想了一下北国风光,神思茫茫:“我倒是想随将军在北边运筹帷幄,如今却只能被困在昭明。”
尧允冷冷哼了一声:“这局面还不是你自找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龙霄,他热络地问尧允:“刚才的话你还没答我,怎么?莫非真
是因为将我送走才逼反了你?”
尧允苦笑:“一言难尽,总之眼下走到这个地步了。刚才还跟楚勒将军说起你来,你莫非是趴在房顶偷听了,这么巧就来了?”
龙霄朝楚勒看了一眼,嘿嘿一笑:“果然你们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落霞关。我今日来正是说这件事情。长话短说,尧允将军你当时说得没错,我过了江,连凤都城都没能进去,就被罗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为勾结北朝叛国了。”
尧允与楚勒一听这话忍俊不禁地相对一笑。
龙霄见他们这样的神情,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登时乐得拊掌大笑:“这长江还真是面镜子,南北一家呢,连这些手段都差不多。”
他在昭明待了小半年,此番重回照明,颇有一种历劫归来的感慨,整个人的心态也与之前大为不同,哪怕对着楚勒,也生出一种亲近之感。与楚勒、尧允推杯换盏地喝了几杯酒后,便不再隐瞒,坦承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就是听说你们反了,来勾结外国来了。”
尧允纵是心事重重,也被他这话逗得笑出声来:“何必说得这么难听,都是被逼到了这一步。权奸当道,主日暗弱,难免的事情。”
龙霄叹了口气,“其实我这次来,还是受余鹤年之意。他是希望你我双方能够联手,推天换日,一吐这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