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苏阮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房中,等坐在桌前时不由紧紧握着拳心。
其实她是气的,甚至在谢渊说出陈氏曾经自尽的时候,她心中更是生出了恨。
那种哪怕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怨怪,却依旧忍不住满腹戾气,那种拼尽全力掩饰的假象却被人一朝撕破,碎的鲜血淋漓。
她想问陈氏,她有勇气自尽,为什么没勇气保护她?
她想问陈氏,她当时朝着自己胸前捅刀子的时候,可曾经想过孤苦伶仃拼命也要护着她,拼命想要活着的她?
她死了,她怎么办?
她若是没死,她又怎么办?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失了所有的庇护,失了唯一的牵挂,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如果谢老夫人没有出现,如果谢老夫人没有替她骂出那些话来,苏阮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些事情压了一辈子,哪怕她曾明白了其他所有,她却依旧想不明白陈氏。
苏阮看着掌心里谢老夫人给她的糖,眼里原本积聚的暗沉渐渐消散。
苏阮将糖块塞进嘴里,感觉到嘴里散开的甜意,想起谢老夫人抱着她说“祖母护着你”的温暖,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
谢老夫人从跨院出来,便让人去叫了谢渊过来。
谢渊一进房门,刚叫了一声母亲,谢老夫人便一巴掌朝着他脸上甩了过去。
谢渊生生受了一巴掌,却默不吭声。
谢老夫人声音中染着怒意:
“苏阮不是你女儿,她也未曾入二房,你也别忘了你还欠着她爹一条命!”
“你是宣平侯,不是后院长舌妇,朝堂里面的那些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还有你疼着你喜欢的女人我懒得管你,可是你也别想着拿一个孩子来做筏子!”
谢老夫人说话时毫不客气,骂的谢渊有些抬不起头来。
谢老夫人眼底带着寒霜道:“你如果想让陈氏安稳,想让宣平侯府少点麻烦,往后就少管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也让陈氏安安稳稳的呆在你的二房。”
“别逼得苏阮当真恨她。”
谢渊其实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之人,只是人心有所偏倚之时,说话行事就多了偏向。
他低声道:“儿子知道。”
谢老夫人见谢渊总算还有点脑子,没说为了陈氏当真胡来,她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对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