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让南钰入宫来见朕。”
南钰是南元山的次子,如今在朝中担任要职。
南元山入狱之后,按理说南家人定不好过,可是却因明宣帝未曾下旨,所以南家其他人并未受到牵连。
周连听明宣帝穿南钰入宫,神情微凛,隐隐察觉他动了真火了,连忙低头道:“诺,奴才这就去传旨。”
……
祁文府从东暖阁出来之后,脸上神色便恢复如初,没了刚才在殿中的不逊,也少了锋锐,只是伸着手捏了捏袖子里的面团儿,轻轻吁了口气。
苏阮那日在梨园春的话惊醒了他,明宣帝不是个容易决断的人,也不是有大魄力的人,否则两年前他也不会明知道荆南的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强行让人不准再查荆南的案子,甚至让本该荣耀之人蒙冤受屈。
这次的事情牵连太广,其中不仅有二皇子宇文延,更有薄家,甚至有可能牵连到裕妃和钱太后。
谁能保证明宣帝不会像两年前一样,突然停下来,让罪魁逍遥?
如今这事情牵连到了南元山,他必须让明宣帝有危机感,甚至有让他不能轻易罢手的缘由,逼着他在忠于他的南家和心怀异心的薄家之间做选择。
他想,以明宣帝的性情,经过今日这遭,定然不会善了。
祁文府和苏宣民其实并无太多交集,可是他对他却是心中有愧,就如同苏阮初见那一日曾经所说的。
这世间的事情,哪怕再怎么混淆,可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本该享受哀荣的将士埋骨荒野致死不明,更不能让他们到死都背负着不该有的孽债,冤魂难散,入不了轮回。
“祁大人。”
刚走过宫门口,旁边就突然有人开口唤他。
祁文府回头,就见到站在宫墙脚下的瑞王。
外间天寒地冻的,地上扑了厚厚一层积雪。
瑞王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脑袋上的帽子结了一层薄霜,那胖乎乎的脸上被冻得通红,一哈气时,嘴里冒出一串白烟。
见他看过来时,瑞王直接便咧嘴一笑:“祁大人出来的可真晚,本王等你许久了。”
祁文府走过来淡声道:“不知王爷等我有何事?”
瑞王搓搓手,并没有直说,只是问道:“祁大人可有空,本王请你喝茶。”
祁文府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