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过来,谢婉无措道:“砚儿,你爹身上的伤,突然都好了。”
顾溪砚一愣,那边顾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午还起不了身,现在身上一点伤痕都看不见了。”
顾溪砚回过神,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那个人其实真的很温柔。在她抬起头时,已然一脸沉静:“爹娘,不用惊慌失措,至少目前对我们而言是好事,事不宜迟,马上让人准备,悄悄离开丹阳城。”
顾烨和谢婉对视一眼,看着顾溪砚眼神也是复杂万分。顾烨叹了口气:“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东洲那边的人还未到。我再去联系,躲过这一劫……爹,爹便送你去东洲,那里有仙人可以庇佑你,不会让你被那些东西伤害。”
顾烨说得艰难,谢婉在一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红着眼没有说话。他们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可是比起让她常伴膝下,他们更希望她平平安安。
顾溪砚听了只觉得心中犹如堵了一团棉花,苦闷非常。她来这人世十八年,从来不曾对不住任何一个人,唯独对父母,欠了最多却没办法还。
这顿午饭应该是这些日子他们一家三口难得在一起吃饭,顾溪砚一反往日的安静,在用膳时逗两人开心。
顾烨就是女儿奴,哈哈笑着对着谢婉打趣道:“咱们砚儿今日转性了,可比往日活波多了。这样多好,才像个小姑娘。”
顾溪砚只是抿嘴笑,反到是谢婉嗔道:“哪有这样当爹的,咱砚儿怎么样都好。”
“是是是,砚儿怎么都好,这样我更欢喜,哈哈。”
按照惯例用完饭,顾溪砚给二老沏了茶,她双手把茶递给谢婉和顾烨,随后在两人面前跪了下来。
谢婉和顾烨顿时呆住了,随后赶紧站起来去拉她:“砚儿,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顾溪砚摇了摇头没有起来:“爹,娘亲,这次顾家遭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为人子女,未能尽孝,连累你们放弃顾家产业,更让你们担惊受怕,是砚儿不孝。”无法替你们养老送终,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女儿的罪过。
顾烨又是怒又是气:“胡说什么?你怎么连累爹娘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赶紧起来,起来!”
谢婉也是急疼交加:“你个傻孩子,怎么能怪你,你怎么不孝了。”
顾溪砚低声道:“我知道爹娘疼我,也从不觉得女儿给你们带了拖累,可的确是我的原因。”说吧,她跪着后退一步,给两人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