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不爱邀功,为他做了什么也不爱和他说。
因为燕秦觉得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就像狗狗觉得爱主人是天经地义一般。
蔺绥眸色复杂,他本想说,燕秦担心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他知道了尘堕道的证据。
可燕秦不知道,他对他的计划,同样一无所知。
他怪燕秦不坦诚,可他也是如此。
蔺绥默然,那不是倦怠或者自责,只是平静。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燕秦,说:“我知道了尘堕道的其他证据。”
燕秦有一瞬间的惊讶,但他并没有责怪他为什么先前不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有些懊恼地说:“是我没有询问,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燕秦早该知道,他的阿绥如此聪慧,总会考量所有事,不需要他自作主张。
燕秦抿唇,耷拉着眉眼,脑袋也低了下去,显得格外灰暗。
他好像搞砸了,他应该先问问,或许阿绥就不用伤心了。
他喃喃:“怪我口舌笨拙,什么也不会说。”
蔺绥撑着面颊看着都快缩成一团的青年,心里那点冷冷余怒忽然散了。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燕秦,在心里笑骂了一句蠢狗。
“以后还这么自己打算么?”
燕秦摇头,老实地说:“我做什么一定先同你说。”
蔺绥低头掩去唇边笑意,没说原谅燕秦,用足尖顶起了那只纸鸢。
“拿这个到我面前做什么?”
燕秦拿起了燕子形状的纸鸢,眼眸微亮地说:“今天是上巳节。”
燕秦来时看见了郊外的纸鸢,心里也一动,便在小贩那里自己做了个,想和蔺绥一起放纸鸢。
“什么岁数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蔺绥轻啧,说起来他骑过马御过剑,还真没放过风筝。
燕秦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蔺绥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说:“我还没有玩过,阿绥就当赏脸陪我玩。”
燕秦想除了那种事,他还想和蔺绥一起做些情人会做的事。
阿绥说忘了从前,那他就要努力地创造现在,让阿绥记得。
蔺绥嗤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如此,倒也没说拒绝。
燕秦欢欣鼓舞,拿着纸鸢走在蔺绥身侧。
深夜的郊外可没有白日的热闹,一片空荡冷清。
这般却正好,燕秦托着纸鸢,将线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