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蔚相多年,此时虽然惊怒,却自然而然地出声喝斥只听到皇帝冷冷一笑:“蔚丞相,你好大的官威呀”
皇帝一出声,蔚相赶紧低头伏地:“老臣不敢,皇上息怒只是这等市井无赖所说的话,岂能当真,皇上切不可被这刁民蒙蔽了……”
“你是说朕没脑子,不懂辩别真伪么?”皇帝的声音一寒蔚相额上的冷汗流了下来:“臣不敢,老臣失言,请皇上恕罪”
“把张二狗带下去”皇帝冷冷地道,大内侍卫把张二狗带回耳房,皇帝看着蔚相,轻哼一声,“蔚相,你说他是诬蔑你,那朕再让你看一个证人带他上来”
稍时,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身着官服,从右边的耳房被侍卫带上殿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蔚相,神情微微有些错愕,随即跪地给皇帝行礼:“臣方鸿,参见皇上”
一听到他的声音,蔚相抬起头,转过脸狠狠地瞪着他我见蔚相的表情,想起那日在蔚相府上见过的这位方大人的字,这人不是蔚相的门生么?怎么又成了证人?
皇帝淡淡地道:“方卿平身”
方鸿站起来,见蔚相还跪在地上,明显感觉到了殿上的气氛不对,脸色有些紧张,欠身道:“不知道皇上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方卿,你是我朝著名的书法家,深得先帝看重,先帝赞你的字‘烟霏洁露,若断而连’,说你人如其字,有‘有正人执法,面折廷铮之风’”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方鸿,缓缓道,“方卿品性清直,当不负先帝赞誉”
“先帝厚爱,微臣惭愧”方鸿不知皇帝意图,殿上的气氛又这么凝重,恩师又跪在地上,脸色仍是十分不自在
“听闻方卿不仅字写得好,对书法的鉴别也是高手”皇帝微笑道
“微臣略有研究”方鸿谦逊道
“朕这儿有一份红日国清宁郡王的国书,你看这字写得如何?”皇帝让寂惊云把一份国书交给方鸿
方鸿接过,看了看,笑道:“字势清逸,如云鹊游天,群鸿戏海”
皇帝笑了笑,又让寂惊云呈上一张纸,道:“那方卿看清宁郡王这幅字又写得如何?”我瞥见那张纸正是当年那封通敌书信,不禁也坐直了身子,想听听方鸿如何作答却见他仔细看了看那书信,眉头微微一蹙:“皇上说笑了,这封信与刚才那国书,不是同一人所写,这信上的字迹是人仿写的”
“仿写的?何以见得?”皇帝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
“写这信的人虽然将字形仿得很像,但这字缺乏原书者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