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单独谈谈。
他的挽挽被那个男人逼出了他所没见过的一面面。
放在扶手上的手一点点攥成拳,指关节上泛白,黑眸迸发出阴狠的光芒。
走出萧府,一辆马车在外头等候,旁边只有一个车夫,没有前呼后拥的护卫,看起来有些凄凉。
原本的宾客也都一顶顶轿子离开了,只剩下他们。
一走出萧府,他立即松开她的手,径自走向马车,好像沾染了什么脏污的东西般,多抓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
手腕被松开的刹那,风挽裳的心慌得发疼,紧步跟上去。
“带爷的孩子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勇气可嘉。”
她好不容易跟上,却听他如此说,脚步僵硬地放慢,停下,脸色刷白,整个人如遭雷劈。
孩子……
因为他的回来而平复了些许的伤口,突然被狠狠撕裂开,好痛,尤其,要马上面对他,更痛。
她该如何开口跟他说,他们的孩子……没了?
尤其,在他还承受着失去子冉的痛苦的时候,要她如何说?
看到她停下脚步,不再跟上,顾玦眸色更冷,停下来,转身,冷冷看向她,“不想回去?”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滑落,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坦白。
瞒他,又瞒得了多久?
只怕会先把自己折磨疯掉。
顾玦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仿佛被挖出,不敢相信,她居然跟他说的是这三个字!
对不起?
别人残一双腿她就回心转意,死心塌地了?
所以,要跟他说‘对不起’?
他都‘死’了,怎么没见她守寡?
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她的肚子,算算也将近四个月了,有的已显怀,她应该是身子过于纤细,哪怕此时穿着合身的裙裳也看不出来。
再看向泪流不止的女人,他冷笑,箭步上前,捏起她的脸,低声如鬼魅般地说,“……想留下?回去把爷的孩子生下!”
“对不起!”她摇头,看着他,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他,满脸自责和愧疚,仿佛用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得出这个无比残忍的事实。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孩子!”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抱着肚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低声痛哭。
顾玦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僵住,身子还挺得很直、很直,第一次体会到天旋地转的感觉,凤眸里,满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