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票前去过关,负责检查的人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放行了。
好不容易登上船,他在船员的带领下找到自己订的那个舱位。
一进舱位,不等船员帮忙点灯,老翁便急着将人赶走,关上门,驼背的老翁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瞬间挺直了背,将三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放在一起,上前把油灯点亮。
随着油灯缓缓亮起,照亮狭窄的舱位,忽然,一张妖冶的脸映照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似笑非笑。
“啊!”他吓得往后跌坐在地。
“你你你……”手指头颤抖地指着懒懒坐在那里的妖孽男子,声音都抖得说不全一句话。
这可怕的男人怎会在这里?
“高公公,怎一下子老了这么多?本督都差点认不出来了。”阴柔的嗓音徐徐响起。
舱位里唯一一张小榻上躺卧着一个倾城倾国的美男子,一袭黑色锦袍,上绣红莲,手上端详着一个小小的小绣球,就连在他身前的小雪球都懒得抚弄一下,所有的关注全在那个小绣球上。
尽管身下躺的是极为粗糙之物,可经他一躺,那粗劣的小榻就好像自生一种华丽。
可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是,看着他衣袍上的红莲,仿佛是地狱里因皮肉分裂、鲜血直流而成的红莲,随时会将人吞噬。
“是太后让你来的?”高松肯定地问。
顾玦向来对太后唯命是从,太后让他来的话,他今夜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原来高公公是要躲避太后的追杀吗?本督今夜只是兴起来坐船玩,没想到走错舱位,遇上高公公了。”
明知故问!
一时兴起来坐船玩?
还巧遇?
当他没脑子吗!
“顾玦,既然这个案子不关你的事,你又何需帮萧璟棠立功?要知道,萧璟棠可是趁你不在天都之时夺走你最宠爱的小妾,我们虽然已去了势,但不代表我们就不是男人吧?这口气,你忍得下?”高松聪明地利用萧璟棠与他之间的仇恨来试图保命。
静。
静得可怕。
半响,顾玦将手上的小绣球收入掌心里,慢条斯理地坐起,挑眉,看向高松,发出鬼魅般的轻笑,“本督向来喜爱分先后,在出这口气之前,是否该论一下本督为何回不了天都?”
闻言,高松脸色惨白,瞪大双目,心里也在发颤。
听这意思,是知晓他也有份参与谋杀他了!
“原来你早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