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并不是致命伤。
得知心上人平安后,谢颜悬了十多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与此同时,一些其他情绪也顺应而生。
温元琼啊温元琼,谢颜在心里磨牙盘算,真是长本事了,偷偷留遗书不说,报平安还敢让伙计耍花招,等你回来,哼……
远在四川岸口的燕子背后没来由一寒,引来旁边人的注意。
瓢子偷偷递给他半张饼,“饿了?吃了缓口气,再拉一船就能休息了。”
自从上次燕子帮忙辨认出客人给的报酬不是正经报纸,只是几张宣传单后,瓢子就记下了人情,把这个沉默寡言的新人当成兄弟一样关照。
他边说话边坐在对方边上,从怀里掏出几张报纸。
“燕子,你帮我看看,这是最新的民声报不?”
燕子接过报纸,有些粗糙的指关节在主办人栏的名字上蹭了蹭,“是。”
“那就好,我小弟最喜欢名声报了,下次回家给他带上。”燕子絮絮叨叨,“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识字,我小弟也识字,巡阅派的先生教的,我没赶上好时候来不及学,要赚钱养家。不过家里有一个读书人就够了,以后我孩子出生,让小弟教他们读书,这样一代就比一代好了。”
平日里瓢子说话的时候,燕子从不搭腔,他也习惯了自言自语,不过今晚,瓢子说完一大串话正打算喘口气的时候,燕子居然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十来天吧,攒够一块银元就回,今年天冷,正好给爹娘做两件棉袄。”瓢子摸了摸后脑勺,“你问这干嘛?”
“明天就回吧。”
“什么?”瓢子一愣,接着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事了?”
燕子没有正面回答,“什么事?”
“哎呀!就是汉口来的船王家少爷的事啊!”瓢子拍腿,“据说船王少爷是被洋人害了,就是前阵子我们说的那事儿。温少爷的尸首捞了上来,温家派人来接,我听说温少爷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洋人想要的,很可能会半路劫灵车呢!”
“瓢子,你又偷懒瞎说什么呢。”路过的喜子看了他们一眼。
“喜子叔,坐,我们啊,说那个温少爷的事呢。”
喜子把汗巾往上提了提,一屁股坐下,一阵唏嘘,“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死在外面,爹娘要心疼死了。”
“喜子叔,你发现了没,这几天码头上好像总有生人打探东西,你说会不会和温少爷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