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事情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天子到底是念在和张敷君臣一场的份上,没有让他们一家死于小吏之手,而是赐了一壶毒酒,全了这君臣之宜。
当然,这是暨阳侯本家才有的待遇。
至于张家的旁支,出了三服的远亲全部流放边境,从此生死自负。
至于三服以内的成年男丁全部抄斩,十六岁以下男丁和女眷全部官卖为奴。
候府唯一一个未成年的男丁张恒,就混杂在这一群被官卖的少年里。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被他们家牵连的,这些少年也对他颇为敌视。
当然,张恒可没什么愧疚之心。
在他看来,他们家兴盛的时候,这些人不知道跟着得了多少好处。如今他们家落难了,这些人却又来怨恨自家牵连了他们。
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都让他们给占了?
是以,双方互相看不上眼。如果不是有差役看着,早打起来了。
这一切,都截止于张恒被沈介买走。
张恒并不领情,对沈介冷嘲热讽的。
但沈介并不在意,他只是看在云氏的面子上,不忍心张恒真的给人做了奴仆而已,至于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把张恒买回来之后,沈介就让人把他送到了乡下庄子上。
这个庄子,是蹴鞠赛之后,他用睿王殿下赏赐的一万两银子置办的几个庄子的其中一个。
张恒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回京城了。
对于张家的下场,在意的人并不多。
如今,朝野内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东宫。
太子被陛下禁足了。
虽然说是勒令闭门读书,但多了这“勒令”二字,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太子不是第一次被天子禁足,但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完了,太子真的完了。
追随太子的人惶恐不安,追随大皇子的人兴奋难遏。
还有些人自以为目光长远,估摸着天子春秋尚且鼎盛,想要趁机搅混水,富贵险中求。
这几天,梁靖不止一次向齐晟抱怨:“我们家的大门,恨不得被那些人给踩破了!真是的,主子们的事,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左右的吗?”
话虽如此,但他的言辞之间,却难掩兴奋之情。
齐晟看得分明。
毕竟,这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呢?
齐晟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