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听,就让朱茂听一听。
顺便,还多了个朱钰。
花厅里落座,桌上已经摆了几盘下酒的冷菜了,又另外备了几盘适合涮羊锅的豆腐、萝卜。
管事端来了酒。
朱茂拿手背碰了碰酒壶,笑道:“温过了的,我记得以骁说要喝温酒。”
霍以骁看向朱茂,待管事添了酒,他拿起来抿了一口:“只说了那么一回,没想到殿下记住了。”
朱茂笑了笑,正欲接着这话往下发挥,没想到,霍以骁赶在了他前头。
“我原喝冷酒,火气旺,一年四季都贪凉,”霍以骁道,“在临安时候,被温宴说了,说冷酒对身体不好,非得让我换温的,喝过热的之后,确实适口,慢慢也就改了。是了,温宴酿酒的手艺不错,下回我送两坛给几位殿下尝尝。”
朱钰捏着酒盏,蹙了蹙眉。
以前,提到温宴,就跟提了个炮仗一样,今日霍以骁竟然自己提了,果然反常。
朱茂哈哈笑着:“那下回一定得尝尝。”
霍以骁自己添酒,嘴上应归应,这酒,以后肯定是不会送的。
朱茂难道还会问他讨要不成?
管事领着小厮,端了羊锅上来。
锅子热腾腾,冒着白气,羊汤浓郁的香味充斥了呼吸。
管事道:“殿下们先用,皇子妃从早上就开始炖了,都入味了,厨房锅子里还有热着的,一会儿小的再送来。”
霍以骁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碗汤。
羊骨头汤鲜香、醇厚,关键是烫,一碗下去,四肢都是热乎的。
朱桓就是来吃羊肉的,一大块腿肉,炖得软烂,沾不沾辣子,都美味。
朱钰本等着继续反常下去,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吃得香,他越看越气,手里的羊腿肉不香了。
“我要啃羊骨。”朱钰道。
朱茂忙交代管事去厨房里取。
管事很快送了上来,又切了一盘羊肚。
朱钰也不管什么礼数、仪态,抓着羊骨啃了两口,像是发泄心中火气,瓮声瓮气道:“大嫂炖的羊肉锅子,还挺好吃。”
“是吧?”朱茂嚼了块羊肚,道,“我可没有夸海口,你们大嫂的这手羊肉锅子,绝了。
虽然说,家里都有厨子,也不用媳妇儿有什么手艺,可有那么一两道拿手的,真就让人惦记着惦记着。
喏,跟以骁似的,记着温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