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太子妃发话,那女子又轻笑道,“要说来迟是坏了规矩,那没来的,不是更坏了规矩?”
王良媛就幸灾乐祸地接了话:“看张良媛说的,郭良媛那是告了假的,怕过了病气给大家才不来请安的。”
“这倒也是,病来如山倒,昨儿个还好好的赏花赏月赏凉风,今儿个就病了,郭良媛的身子,真是我见犹怜呢。”张良媛说完,还用锦帕按了按眼角,愁眉苦脸的,好像很担心郭良媛的样子。
孙清扬跪得腿都疼了,见她们说得热闹,就偷偷塌了下腰,换个姿势跪舒服些。
反正她们所说她也不懂,左右不过是陈嬷嬷所说,在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面前立威,示恩,顺带着在太子妃面前示好之类,她也不知是惹了谁,成为被殃及的小鱼!
孙清扬本想跪坐在脚上偷个懒,却看见明明在听那几个说话的太子妃斜瞥了她一下,连忙又端端正正地跪好。
又看了她一眼,太子妃才和善地说:“这天气就早晚风大,你们也要小心些,夜里别像郭良媛似的贪玩,要爱护身子,多给爷生几个皇子才是正事,别尽说嘴了。”
张良媛说的话,本就是说给太子妃听的,盼着太子妃压压近日风头益盛的郭良媛,却见自己一席话,如同拳头打在棉花堆里,说不出的闷气,就仰脸笑道:“爱护身子,也得爷到我们屋里去啊。”
太子妃不悦,虽然声音并未提高,但脸上却没有了笑意:“这屋里还有几个小姐呢,浑说什么?”
张良媛扭扭身子,不吭气了。太子妃平日为博宽厚、妻妾和睦的好名声,由着她们在跟前说东道西,只要不过大面,都不会出一声重语,这样讲话,已经是警告了。
孙清扬注意到屋里另两个比她年纪略长的小姑娘,一直坐着不吭气,刚才那几个一番唇枪舌剑,都似没听见的样子,想是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个见她看过去,朝她眨眨眼睛,一个像和她有仇似的,剜了她一眼。
“好了,扶表小姐起来吧,两个丫鬟就罚你们给表小姐多做两双鞋,要是下回再迟了,可不会再饶了。”
太子妃说时,神情温柔,和刚才质问孙清扬时的声色俱厉大不相同。
这就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孙清扬忙领着璇玑和云实两个人叩谢。
“看表小姐这实诚,叩得这地‘砰砰’响,额头都红了。快起来吧!”一边的单嬷嬷上前扶了她起来。
璇玑和云实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