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宣武帝的面儿,又是在御书房这样严肃的地方,云舒也不好同岑伊伊说太多与正事无关的话。
插过那一句之后,便又勤勤恳恳地埋头批起了她的奏折,
那很是勤奋刻苦,不敢懈怠片刻的模样看得岑伊伊从御书房出去之后,都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当太女可真难啊……
难以想象从前在上书房时坐着听半天课都觉得十分难熬的殿下为了当好这个太女,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岑伊伊叹息连连,
浑然不知御书房内,宣武帝送走她之后,却是蓦地冷哼了一声:
“装够了?”
“父皇是在和儿臣说话吗?”
云舒还在一脸无辜地装傻:
“什么装什么?”
“你说呢?”
见她还要硬装,宣武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连听人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了,必须得一刻不停地批折子?
还有你桌上那些折子,批完的明明可以拿走,你偏要继续堆在桌上!
要堆你就堆吧,还非得堆中间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跟人说话的时候但凡你稍微往旁边做点儿都能把脸露出来,故意扒拉条缝隙出来吓唬谁呢?
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朕拿你当牛使唤了?”
“那哪儿是误以为啊?明明就是事实。”
云舒小声嘀咕了一句,奈何宣武帝耳尖,还是听见了:
“你说什么?!”
“儿臣说父皇您的圣明满朝皆知,怎么可能会有人误解您呢?”
云舒十分从心地迅速改了口:
“况且这折子多又不是父皇您的错,主要还是底下那些官员们的错。”
她顺着这个机会,把昨日没空细讲的内容旧事重提了:
“这里面有好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明明就应该由底下的官员们直接解决了,之后再把结果呈交上来便是。
可他们却一股脑儿的全部送到了父皇您的手中。
这本就是不合理的啊!
就好比咱们天盛的商会,儿臣身为总商会会长,只需要制定商会的规则,
并在每年年底的时候收取商税,然后根据收取的商税来送出奖励,顺便再抛出新一年的诱饵,让各地商会都能干劲满满就行了。
至于商户们各自经商、各地商会会长们需要管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