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年时间,他不靠任何人,就从一个普通兵卒,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又岂会是凡俗?
若不是开国侯府败落得早,凭他的本事,眼下绝不会只是一个七品把总。
横竖他们慕家也不需要靠儿女姻亲来巩固地位,如果那小子当真有心,又肯对阿芜好,他也不是不能将女儿交给他。
可那天,自己主动开口提出这事后,那小子居然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还说什么:“慕姑娘灿若明珠,当择一有缘人,是在下不配。”
可眼里赤/裸裸的轻蔑,又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着他的面,就敢羞辱他的宝贝女儿,这如何忍得?
他当场就发作了,将那姓娄的痛斥一顿,又借着这桩丢马之事,让他滚去校场罚跪,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回他的话。
谁知那姓娄的脾气这么硬,宁可顶着一身伤,在寒风中跪到昏厥,也不肯低头。
呵,还真把自己当一碟子菜了!
他慕鸿骞的女儿,汝阳侯府的掌上明珠,难道还非他不可了?
笑话!
慕鸿骞磨了磨槽牙,拍案而起。
“不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家法还是要伺候着,否则她不长记性。姑且先等她回来,看她如何解释,若是不能解释清楚,我就……”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脆生生的呼唤,慕鸿骞还没回过味来,空荡荡的怀抱便迎来一团温软。
小姑娘在他怀里仰起脑袋,凑近的双眼分外璀璨,像色泽浓郁的黑曜石,明亮到快要燃烧。
慕鸿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瞬间就被这双漂亮的眼睛截住,只剩“阿巴阿巴”的份。
丹阳郡主掩着团扇笑得眼角挂泪,朝他挑眉,“若是不能解释清楚,就怎样?”
慕鸿骞老脸一热,气咻咻瞪去一眼,板起脸,想作势发作,立一立自己的家主威风。
可瞧见慕云月眸底半含的水光,他心又揪了起来。
手在袖底握了又握,到底是没舍得推开她,只抚上她脑袋,柔声宽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的手,是典型的武人之手。
指腹虎口都覆满厚厚的茧,即使抚在发上,没触及肌肤,也不甚舒服。
慕云月心里却莫名温暖。
适才进门前,她就已经打听过,父亲还在气头上,怕是不会轻易饶过她。她这才用椒水给自己熏出一泡泪,想以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