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扭头抓住苍葭的手,忙问:“前段时日,南锦屏和薛令梅是去哪座寺庙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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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寺,乃金陵一带有名的佛寺。
正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鸡鸣寺,便位于这“四百八十寺”之首,足可见其非凡地位。每年慕名而来者不知凡几,便是刮风下雨,香客亦是不绝。
北颐素来尊崇佛教,无论外间如何风云变化,哪怕天地都改了模样,朝廷也会留着佛门清净,不会轻易叨扰,尤其像鸡鸣寺这等名寺古刹。
是以到现在也没人知晓,这香火鼎盛的寺庙底下,还藏有一间密室,乃是当年薛衍来庙中斋戒三月,供奉先祖时,偷偷命人留下的。除却他自己,和身边几个亲信外,再无人知晓。
就连庙里的主持也浑然不知,自家底下竟被掏了这么大一个洞!
为了隐蔽,密室里头更是暗无天日,不辨昼夜,只有一盏烛火亮在高墙的烛台上。
豆大的光晕映出满地茅草腐絮,虫鼠“吱吱”在四条儿臂粗的玄铁链周围穿梭。秦岁首想挪动身体躲开,才稍稍发力,手腕和脚踝便如滚刀绞过一般,疼痛不已,她由不得龇牙倒吸气。
没一会儿,她额间便覆满了冷汗。
“既然这么疼,又何必强忍着?直接招供不就好了?”
牢门外,南锦屏脸上遮着半幅面纱,正坐在一张玫瑰文椅上,往手指甲上涂抹凤仙花汁,满头珠翠,意态闲闲,同秦岁首截然相反。
密室脏乱不堪,唯有她脚下那片方寸之地干净异常,显然是特地命人打扫过。
乜斜眼眸,睇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岁首,南锦屏冷哼,“骨气可不能当饭来吃,也不能当命来活。为了一个林榆雁,背叛薛大人,把自个儿害成这样,值得吗?”
秦岁首还处在适才的疼痛之中,紧闭着双眼,浓睫颤抖不已。却是在听见这句话后,她勉力撑开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眼南锦屏,讥笑地牵起一侧唇角,道:“你比不上她。”
南锦屏手上动作一顿,原本勾勒得好好的凤仙花汁,便直接越过指甲盖,抹到了肌肤上。
这个“她”是谁,秦岁首没有说,南锦屏却心知肚明。
哗啦——
桌上盛着凤仙花汁的瓶瓶罐罐,就都被南锦屏悉数扫落在地。其中一个倒研花汁的石臼,还被她抓起来,狠狠朝秦岁首砸去。
秦岁首没有力气躲闪,生生受了这一下,额角原本肿成青紫的一块地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