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都下了。
可是这大冷天的,该去哪里呢?
慕云月捧腮琢磨了会儿,问道:“陛下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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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庚现在在御书房批阅奏疏。
按照北颐祖制,帝后大婚,皇帝有三天的婚假,可以不理朝政,由内阁暂代处理。
然眼下薛衍刚刚倒台,蜀王府又才入帝京,朝中风云变化尚未可知,卫长庚又如何坐得住?
成婚的头三日他也没闲着,陪完慕云月,他得空就去御书房坐着,大小事宜都要亲自过问,若不是还有前世的经验支撑着,只怕他早就累倒下来。
北地采石场地动的消息,就是这时候加急送过来的。
看着手里的密信,卫长庚剑眉深锁,“什么叫应该死了?死了便是死了,没死便是没死,哪有什么‘应该’?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替朕办事,难道连这点东西也要朕教你们吗?”
他眼风随着落地的话音一块扫过来。
天枢浑身一激灵,忙跪下来谢罪道:“是属下几个失职。”
“地动发生的时候,采石场内只有几名狱卒,和娄知许一人。那些狱卒站得离山崖远,没有受伤。”
“等他们缓过去取查看的时候,娄知许原本站的地方,就只剩一块巨石,和底下的一摊血。那么大的石头,人应当是活不了的,可把石头挪开,也的确没瞧见尸首。所以属下也不敢确定,娄知许是被石头碾成了齑粉,还是……”
“逃了?”卫长庚悠悠接上,声线如同太液池面漂浮着的寒冰,叫人不寒而栗。
天枢后背冷汗涔涔,低下头不敢作声。
卫长庚也没再说什么,只摩挲着手里的纸张,若有所思。
论私心,他自是恨不能将娄知许千刀万剐。奈何这辈子,娄知许毕竟还没有做出像前世那般大逆不道的事,且娄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家里又供奉着丹书铁券,自己便是再恨他,也得收敛着些。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将娄知许流放到采石场去。
那里离帝京相隔万里,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就譬如这次的地动,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毕竟前世的时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地动,害得许多狱卒身亡,还走失了不少囚犯,其中不乏大奸大恶之徒,一度造成举国恐慌。
所以这次,他才特特准了采石场半天的假,就是为了避免再一次遭受同样的损失。
至于娄知许那晚会在那里,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