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莫语汐已经解释很多次了,社里接到举报后让她去跟进,她去过几次,也的确发现有这样的问题存在。但是当时接待她的一直都是副厂长,那副厂长态度蛮横气焰嚣张,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凭厂长的关系,碾死她这只蚂蚁是轻而易举的事。当时她一气之下连写了几篇报道。后来才知道,厂子已经在整改阶段,但是报道一出就成了厂子忽视污染问题,拒不整改,且态度恶劣。而事实上顾梦东的父亲在这个过程中未发一声。
只是她每次碰壁回来都太生气了,她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笔当做了回击他们的武器。她知道这或许已经违背了职业准则。不过那件事之后,她就换了工作。原因之一就是愧疚。至于后来,顾父自杀的事,她的确不清楚,她推算,那时候她应该在老家处理姥姥的后事。
但是事到如今,无论她说什么,恐怕他都不会再信。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顾梦东,你就是因为这个恨惨了我吧?”
“你说呢?”顾梦东看了眼照片里笑容和煦的父亲。一个活生生的人,前一刻还能说能动,下一刻就变成血泊中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以至于这画面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折磨着他。
他毫无情绪地说,“莫语汐,你欠我的。”
莫语汐颓丧地回到家中,她打开电脑查找顾父当年的案子,可惜那件事在b市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而且又过去这么久了,有用的信息非常有限。
她打电话找到以前的同事打听这件事,根据同事的回忆,当时顾父受贿的事情是有人举报,至于挪用公款,那是审计组查账查出来的,两笔数目都不小,最后有没有追回也不得而知。
又是举报……
莫语汐不解,“如果没有追回,那这么多钱,他用在哪了呢?”
对于她这个问题,同事的回答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等莫语汐再追问,对方已经不愿多说了。
他劝莫语汐,“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去翻这些旧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厂子倒了后厂里的人呢?”
“政府也是考虑到这些人一下子都失业了是个问题。就支持他们把能用的资源再利用起来,后来好像在原厂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