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夹杂着恐惧、愤怒、悲伤、喜悦，以及无数琐碎的生活细节，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心灵深处刻画出一道道伤痕。

陈仙意识到，无脑塑魂虽然能够迅速增强实力，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每一次塑魂都是一次精神上的炼狱，是对自我存在的挑战。

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可能会逐渐模糊他原有的人格界限，使他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面临着丧失自我的风险。

从那以后，陈仙每次塑魂都变得非常谨慎，有时候甚至会用诅咒系魔法折磨一番灵魂，洗去部分记忆，虽然会因此影响灵魂的质量，但总好过被污染人格。

当然，有关人类的灵魂他已经一概不接受了，妖魔就算再怎么聪明，没有经过现代文化的洗礼，其本质还是一头野兽，陈仙的意志本就抗拒那种愚昧，野兽的意志再怎么暴躁也难以影响到他。

但人类不一样，人类的意识是现代文明多年以来的结晶，其复杂程度不亚于生物结构之精密。

人类的一生对于各种事物都有种种感悟，陈仙最怕的不是那些他抗拒的，而是他所认同的。

一旦他认可了某段记忆的带来的感悟，就意味着他的人格受到了污染，这种认可会像决堤之水，逐渐侵蚀他原有的思想根基，让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

有一次认同，就会有无数次认同，因为人是群体动物，人的思想是会不断靠拢磨合的，也许那些被认可的感悟都是对的，但陈仙的自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对不对而存在的。

他的人格是由成长过程中的各种感悟组成，有对的，也有错的，他从来都不排斥自己那些错误的思想，因为这就是真正的他。

如果他接受了那些灌入脑海的感悟，那他与一只被复制出来的虫子又有什么区别。

……

威尼斯，桥上，穆宁雪默默吹着海风，回忆着冰晶刹弓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穆宁雪，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很久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穆宁雪转过身，看着这个将自己带入穆氏高层视野的男人——潘西。

“真是造化弄人，原本我是想让你成为世族里最强大的冰系法师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潘西缓缓靠近说道。

穆宁雪警惕起来，在他们一家被穆贺牵连时这人没有出现，却在此时找上了自己。

“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相信你应该已经发掘出部分冰晶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