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我缓缓爬起来,刚想说话一口血呛了出来,两颗被打落的牙齿混杂着唾液和黏稠血浆,以一种狰狞的形状散布在我眼前的灰色水泥地上,让我直犯恶心。我听到自己含糊不清地叫嚣着,“操你妈,傅林森我操你妈……”
我哭了。
一
简凝有多重人格,准确说,是陆笙南有多重人格。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人格就一分为二,成了双胞胎,妹妹叫陆笙南,姐姐叫陆简凝,这件事,连她的父母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二十分钟后,我被迫接受了这个荒谬的事实。阿华支开了两个好友,在店子的门闩上挂上打烊的招牌,领我上了二楼他自己的住处。
他端着两杯热茶走进客厅,问我要吃点什么。
我摇头,“不用了。”
“好。”阿华不再拘谨,因为肥胖,他微微吃力地在我对面的小沙发椅上坐下,“那么,咱们从哪里讲?”
“最开始吧。”我端起茶,也不是要喝,只是手里拿着点东西,心里不至于那么空。
“行。”他舔了下薄而干燥的嘴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全部。五年前,简凝父母带着她来找我妈,我妈是心理医生,在她的医学领域出过几本书,也算颇有名气。简凝父母常年在东京的中国大使馆工作,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没法照顾她,就全权委托给了我妈。一开始她是住我家的,后来病情有所好转,上大学后住去了宿舍,可惜跟室友相处并不融洽,没两个月又自己出去租房住了,也难为了她,多重人格会让她变得反复无常莫名其妙,不知情的人哪受得了。当然这期间她还是会定时找我妈进行治疗,从不中断。所以我跟她,可说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我点点头,示意有在认真听。
他又舔了舔嘴唇,“首先你要知道,其实很多人都有多重人格的倾向,就像童年孤单的小孩总爱跟着一些玩具娃娃讲话,自己同时会扮演着爸爸、妈妈,还有孩子。但慢慢地,随着年龄和智力的增长,这些倾向会慢慢消失。但双重人格患者就不会了,她们会习惯性地自我催眠。简凝就是很棘手的患者,她坚信自己有个双胞胎妹妹,叫陆笙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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