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屋内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小灯,顾子安睡前点的精油还在散发着玫瑰花和薰衣草味儿,大床松软被子清香。
纪夕睡眼惺忪嗓音慵懒,眉目间都是春情,像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又像个刚出生还带着一丝奶味儿的小野猫。
他一夜好眠心情不错,拉着顾子安的睡衣下摆,故意跟他撒娇逗趣。
顾子安重生后向来是铁腕独行说一不二,身边人都是察言观色战战兢兢仔细揣摩他的意图,顾子安指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谁曾想捡回来一个小东西,天天想法子拿捏他,他一夜没睡,心情本就烦躁,给书一扔,厉声问:“饭要我喂你吃吗?”
纪夕对上他凌厉的眸子,顿时一怔,松开他的衣服下摆,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慢慢坐起来。
心里腹诽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大半夜的发这么大脾气,吓唬谁呢?要不是我现在处境不好,谁愿意讨好你。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床头柜,脚在地面上摸索了几下也没找到拖鞋,索性光脚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顾子安本来以为他还会像之前那样,继续缠上来撒撒娇贫贫嘴,哪里料到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态度也给了,大话也说了,现在也没有再跟过去的道理。
柳邑不在,明天还有好几个重要合同等着他处理,他给书一扔,揉了揉隐隐刺痛的太阳穴,拉过纪夕枕过的枕头和盖过的被子躺了下去。
睡肯定是睡不着,他准备躺一会儿歇歇眼睛养点精神,顺便听着卫生间的动静,怕这人犯蠢又给自己摔了。
枕头上隐约残留了点纪夕身上的味道,他独身多年,对外人的气味尤其敏感,却并不反感这人身上好似柑橘又像阳光的味道。
纪夕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顾子安枕着唯一的枕头,盖着仅有的一床被子已经躺着睡下了。
难道这人刚刚发那么大脾气,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地盘?
好在这人还算有点良心,一张大床他只占了一半。
纪夕站在床尾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在睡小沙发和跟这人一起睡大床之间犹豫了两分钟,觉得还是不能委屈自己。
这人再凶,还能给自己扔到床底下?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发现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被子枕头。
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外裤,纪夕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侧床头,给裤子翻了一面,贴身的部位朝外,再对折几下,垫着当枕头。
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