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在了。”
梁宵两只手撑开眼睛,艰难辨认了半天:“霍阑?”
霍阑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眼睛:“嗯。”
梁宵清醒劲儿彻底过去了,比平时放得尤其开,看见他就高兴,举着花洒喷头毫不留情喷了他们霍总一脸的水。
霍阑:“……”
梁宵是真一直想知道:“会冻成冰面具吗?揭下来……”
“……”霍阑:“不会。”
霍阑想让他高兴,耐着性子,轻声有问必答:“会冻一层霜。”
梁宵:“?!”
霍阑趁他不注意,把花洒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往他身上仔细浇了些热水:“我刚分化的时候,怎么都控制不好。”
梁宵想了想眉毛上挂了层霜的小霍阑,被自己逗得笑个不停:“少年老成……我要是看见就好了。”
霍阑抬起嘴角,摸摸他的头:“原本――”
霍阑顿了下,没继续往下说,亲了亲他的额头:“泡好了吗?”
梁宵很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在浴缸里溺水,根本没敢好好泡,依依不舍摇了下头。
霍阑不催他,扶着他靠得稳了稳,把花洒放回去:“再泡一会儿。”
梁宵很挑,不大满意:“硌得慌。”
霍阑闻言微怔,单手扶着他,试着摸了摸:“是桧木的。”
梁宵对桧木不很了解,但很了解他们霍总的肩膀,坐在水里,拽了拽霍阑的衬衫袖子。
霍阑:“……”
梁先生不仅安全意识很强,对自己醉后的表现预估得也十分准确。
霍阑用过抑制剂,已经不很担心会冻到他,沉吟一阵,顺着力道跨了进去。
梁宵埋在熟悉胸肩,牢牢攥住了霍阑的衬衫衣摆,彻底放心了,整个人缓慢化进了水里。
霍阑护着他,轻声:“梁宵。”
梁宵越滑越靠下,隐约觉得只拽衬衫不够,胡乱摸了一把,拽着一扯。
霍阑:“……”
霍阑抬手,尽力护住:“梁宵。”
梁宵被叫醒了点,迷茫抬头。
他眉目精致,被水汽润泽了一层,衬得眸色清朗几可见底。
霍阑在他眼里看着自己:“有心事的时候,要告诉我。”
听管家说起梁宵当年醉后发泄,霍阑还没来得及再多想过。直到梁宵在别墅门口拼命让他走,那些所知的碎片才终于逐个拼凑起来,初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