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终于无以为继。
他沉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皑皑冰雪茫茫荒原,割骨的冷风卷着他,无数声音都在耳畔反反复复地回响。
梁宵和他说过,被梦魇住时不容易醒过来,必须要找到出口。他记着梁宵的话,尽力追着能见的烟花的光往前走,却每次都眼睁睁看着那些光芒在他的触碰下支离破碎,被黑暗重新吞噬。
至绚至烂,粉末尘灰。
声音被死死封住了,连道歉告罪都无从出口。浓深黑暗冷凝成冰,禁锢肢体,几乎要将他彻底封死在里面。
霍阑肩背绷紧,想要挣开,忽然被暖融温度扑面裹住。
禁锢的另一头也变成了带着呼吸和温度的恒定心跳,同冰霜迥异的另一种温度严严实实护着他,熟悉到彻骨的气息把他整个裹住,牵着他,往黑暗的边缘走出去。
暖融轻轻碰他的耳畔:“霍阑。”
霍阑胸口轻悸,跟着睁开眼睛。
“还真不好叫醒你……”梁宵放松下来,脱力靠回他胸口,仰头笑了笑,“好久不见。”
霍阑怔怔看着他,气息不定。
他想不出梁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有些怀疑自己从一个梦境跌进了另一个梦境。
可这个梦境……又无疑比上一个好出太多。
霍阑看着梁宵额间的涔涔汗水,下意识抬手,想替他试净,才一抬手,却又仓促闭上眼睛。
信息素没能得到平复,意识恢复清醒,alpha强悍到不容忽略的本能就又掀起不容抗拒的狂澜。
“抑制剂――”
霍阑阖紧眼睛,身上狠狠绷紧,牙关几乎紧咬出血,勉力挤出几个字:“快走……”
梁宵摇摇头:“走不了了。”
霍阑怔了下,皱紧眉想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两人腕间牢牢绑缚的死结。
霍阑本能猜测着是又有人陷害,心下彻底冷透了,气息骤沉。
即使只是又一个梦境,霍阑依然怕碰伤了这里的梁宵,尽力将手臂压在身后,把无数念头尽数驱散,哑声:“怎么……回事?”
梁宵原本想实话实说,被他这么一问,忽然没忍住心念一动:“……不知道。”
霍阑蹙紧眉。
“可能……是命运的试炼。”梁宵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了,睁眼说瞎话,“我们被锁住了,剪不开砸不烂,只有永久标记才能解开……”
霍阑被一阵强过一阵的信息素冲得头痛欲裂,胸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