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A国着陆。
但两人交换的大学不在同一个市,落地就意味着分别。半年以来的努力,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但还是逃不过异地恋。唐祁镇在飞机上睡了觉,还没倒过时差,就在夜色里被傅研生揽着腰偷亲了一口。
“安顿好就给打电话,一定要保持联系。”傅研生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在那颗睡意惺忪的脑袋上轻轻弹了下,“清醒点,可别被人拐走了。”
“不会的……”唐祁镇一开口,心里就像被灌进了风,在空旷的某处回荡,瑟瑟作响。
“不会太久的。一年、两个小时,很快的。节假日有空我会来找你,照顾好自己。”傅研生最后搂了下他的腰,将他送入建艺学院的同学中。
唐祁镇笃定地点了点头,行李箱咕噜作响的轮子压过地上积水,拖出一段长长的车辙。傅研生站在原地看他,直到完全融入夜色。
八月末的夜晚夏风习习,带着海岸的咸腥味,机场里灯火通明。傅研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垂下头。
他也曾想过负气高飞远走,现在有了牵绊,才体会分别的滋味。
如夏夜长风,心中思绪万千,依旧繁而不喧。风起时告别,停后自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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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大学都是双人寝,唐祁镇的室友是同学院建筑系大四的学长。安顿好之后他立刻给学长发了消息,躲在被窝里聊了很久,直到他提醒自己明天有课该睡了才意识到已经很晚。
换了个新环境,唐祁镇还有些兴奋,想起学长的睡眠习惯,给他发了一个白噪音歌单,细心地嘱咐了几句。
虽然不在一起,但听着同一首歌入睡,似乎对方就在身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第二天唐祁镇和同来的三位同学先把校园熟悉了一遍。外国大学实行小班化授课,他数了下,一共就二十张桌子,类似圆桌地整齐排着。美术学院的艺术长廊里陈列着许多价值不菲的雕塑和近现代画家的作品。唐祁镇走在其中,就能感受到浓浓的艺术熏陶,迫不及待地期待真是授课。
进入新班级后,前几周他还没有难完全更上进度,好在有几位华裔同学课后帮他概括了内容。每晚回寝室他也会和学长汇报一天的学习内容,打十来分钟电话或是视频聊天。
傅研生一直记得答应唐女士的承诺,除了安全,也很关注唐祁镇的心理情况。通过他每天和自己聊的内容,感觉他学得还算不错,放心了许多。
差不多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