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奔摇摇晃晃抬起上半身,一口血带着两颗牙齿吐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的断牙呆了呆,杀猪似地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白家叔侄杀人啦!”
“怎么回事?”李达姗姗来迟,板着脸扫一眼众人,目光落到白师傅身上,瞳孔便是一缩。
刘大奔连滚带爬蹿到他脚下,死死抱着他的双腿哭号:“大人,大人,您要为小的做主啊,白家叔侄偷取别人的秘法占为己有,还想杀人灭口!”
“胡说八道!”李达恨铁不成钢,他故意给刘大奔机会闹,刘大奔就做成这个鬼样子?偷取别人的秘法?朱将作监亲自验证过的,偷谁的呀!
刘大奔傻了:“我怎么胡说八道呢?”
李达又踢了他一脚:“滚回去站好,现在开始点卯。”
也不当众宣布田幼薇成为管事的事,也不宣布刘大奔被夺了管事之职,点卯也没叫田幼薇的名儿,只在最后沉着脸交待她:“昨日将作监朱大人说了,要尽快调派一批工匠给我们制作模具,这个事是你经手的,就交给你办吧。”
众管事同情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田幼薇,这种事情,就算是李达自己去办也未必能顺利办妥,多是像个皮球似的被各衙门踢来踢去。
让田幼薇这么个年轻匠人去办,谁理呀?大概门都进不去。
有和刘大奔交好的人,则冷嘲热讽:“以为做了点事身价就涨了,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莫名其妙跑来这里点什么卯,也不怕被人笑话。”
田幼薇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下午时分,她就带着一队匠人回窑场向李达交差:“将作监朱大人说了,昨日他回去以后就开始调集人手安排下去,时间太紧,只有这么些,其他人会陆续送来。”
李达见她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受过挫折的样子,知道这人的背景确实深厚动不了,暗自一叹,命人将众匠人叫到一起,当众宣布田幼薇会是模具组的管事,同时暂时管理拉坯组的事务。
至于刘大奔,并没有说明要怎么办。
作为管事,在窑场里能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田幼薇自此不再天天回家,隔几天才会回去一次,邵璟立刻就要复试了,她不想过多干扰他。
等到第一批澄泥制作的精细模具出来,邵璟的复试成绩也出来了,无可争辩的第一名。
一时田家门庭若市,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来恭贺,想与邵璟结交,看看这个省试第三,复试第一,蹴鞠马球都极出